已经放弃了,但是却没想到这一回起了大用,竟然能嫁给当朝新贵,而且还得皇帝亲自赐婚,对于太师府来说,这就是意外之喜。
这证明了太师府善于抓住机遇,也从侧面说明了太师府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
只是别人明目张胆抢的东西,他们悄无声息的出手。
大家都是一样的目的,一步一步往上爬,为了自己为了家族,只不过有的人做的明显,有的人做的低调。
一切事物的运行,本质都遵循五个字:
——道,法,术,器,势。
赵砚臣的崛起,主要是顺了“势”。
许怀义得百姓拥戴,是顺了“道”。
他们对于绾宁来说是“器”,绾宁用他们,遵循的是“法”。
而周太师,就是把“术”用到极致的那个人。
如此趁手的人,不用可惜了。
杜若不知道绾宁具体要做什么,但大致明白绾宁的目的,开口道:
“小姐,上一回,汪家公子和谢小姐的婚事,周太师虽然出手,但却心不甘情不愿,这一回,怕是也不会轻易就范。
绾宁笑了笑,示意她手上的帖子:
“喏,这不是来了吗?”
杜若诧异,“这岂不是坑他?”
绾宁笑:“嗯,坑的就是他。”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竟然他想得赵砚臣的好处,那必定也要付出。
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她苏绾宁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
杜若看着镇定自若又无比自信的绾宁,内心除了震惊还有深深的敬佩。
她家小姐这风姿,全天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绾宁吃完碗中最后一口豆腐脑,放下勺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
“明日见一见逸王殿下,顺便一起吃个午饭吧。”
绾宁想到上回君逸说的,要带她吃饭,虽然她没去,但是得礼善往来。
杜若点点头:“是。”
想到二人的关系,脸上露出一脸姨母笑。
说起来这还是自家小姐头一回主动约逸王殿下呢,看起来,二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感觉日日都有好消息啊!
绾宁吃完,叫来半夏:
“换身衣裳,咱们去主院看看祖母。”
从前几日吴氏的死讯传来,老夫人这几日都待在佛堂里,也不见人,绾宁没有去打扰她。
如今过去了好几日,也差不多了。人总要往前看,困囿于过去,是对自己不必要的惩罚。
老夫人想来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出了这种事,哪里能这么快释怀,绾宁也理解。
绾宁换了一身榴橙色的襦裙,外罩一件同色绣迎春的外衫,看起来端庄秀丽却又不失活泼俏皮。
这是绾宁特地选的,平时她不爱穿这么鲜嫩的颜色,只是想着太肃静的颜色,没得平添忧愁。
寿安院。
静悄悄的,一进门就闻到一阵香纸蜡烛的气息。
老夫人刚刚用了早餐,张嬷嬷先引出来,绾宁上前,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张嬷嬷,祖母如何?”
张嬷嬷红了眼眶,擦了一把泪,“老夫人念着芸小姐,心情自是低落。”
绾宁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进了屋子,绾宁一眼就看到了老夫人坐在窗前,神情怔怔然。
“祖母。”
闻言老夫人看过来,见着绾宁眼睛亮了亮,“宁丫头来了。”
老夫人说着伸出了手,绾宁赶忙握了上去。
两人在一旁的椅榻上坐下,绾宁看向老夫人,短短几日,人憔悴了不少,眼中不免露出些心疼。
“祖母是在思念姑姑。”
说到宋芸,老夫人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是我对不住她。”
绾宁赶忙道:“祖母可千万别这么想,之前我听张嬷嬷说起过,祖母对姑姑是一等一的好,人心恶毒,谁也想象不到。”
老夫人又抹泪,“若我能早知道那狼心狗肺,提早防范,也不会累得芸儿连命都没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老夫人哭声愈大,绾宁赶忙安慰她:
“祖母,千万别这么想。错的是吴霜,是她害了姑姑,若祖母这么想,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九泉之下的姑姑若是知道,该如何自处。”
老夫人闻言哭得伤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绾宁:“这件事情,当我查到真相的时候,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祖母,就是怕今日这般状况。若祖母心中一直难过,那孙女也要自责,自己是否做错了。
我心里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姑姑一个交代,不能让她去得不明不白。但若这件事情让祖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绾宁万死难辞其咎。”
老夫人目光有些祌怔,紧紧抓住绾宁的手,哭道:“好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
绾宁低头,“看祖母如此,我心里实在难受。”
老夫人止了哭声,叹了口气:“是祖母想岔了,你做的没有错,不能让你姑姑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她需要真相。”
绾宁:“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也改变不了,我们能记着逝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