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穗摇了摇头,不怪他,她只是觉得意外,大概是因为她本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其实不觉得难过和悲伤,只是觉得无所适从。
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记得了悲伤难过。
周斯也搂着她,说:“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还有我,知道吗?”
唐穗点点头,难得对他笑了笑,还算挺温柔的,她现在的这幅状态,让周斯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没有问题的,她其实什么都想不起来,才是最好的,这样也许他们能够一辈子这样和平共处。
那些不高兴的,她也统统不会记得。
晚上,周斯也陪她吃饭,他现在都不愿意离开她半步,一口一个老婆叫着,吃完饭更是要帮她洗头发,洗澡,她还是很抗拒,不习惯这么亲密,尤其她身上这么多的疤痕,她不想被人看见。
就算是周斯也都好,她也不愿意被他看见。
在医院住的那段时间,她都是坚持自己洗澡的,就算周斯也要帮她,她都拒绝了,即便让护士来,她也不想叫他。
回到家里来之后,没有护士,只有周斯也。
周斯也看得出来她脸都红了,说:“我是你老公,你哪里我没看过,你昏迷那段时间,都是我帮你擦的身体。”
他这么说,唐穗脸色更红了,就跟傍晚时分的晚霞一样,她很不好意思,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周斯也看她坚持,开玩笑说:“好了,我不吓唬你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说着,他就走了出去,把房间让给她,给她完全的自由。
唐穗心里忽然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也就一瞬间的感觉,她也没多想,赶紧关上浴室的门去洗澡。
衣服脱下,她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触目惊心的,每次看见,都会吓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些罪,而且为什么还失忆失声,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迫切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于是洗完澡,她光着脚就出去找周斯也,想问清楚,起码在她清醒这会,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斯也这会在客厅里打电话,他背对她,没有发现她下来了,等唐穗靠近了,听到他提到了什么孩子的事,她才想起来没戴助听器,听得不太清楚。
而下一秒,周斯也忽然转过身来,看到唐穗光脚站在那,立刻把通话掐断了,赶紧走到她身边来,将她抱起来,有几分责备的语气说:“怎么不穿鞋子跑下来了?”
唐穗皱着眉头,身体被他抱起的瞬间,下意识抱住他的肩膀,有点害怕摔了。
“放心,我抱得很稳,不会让你摔的,不用害怕。”
他似乎每次都能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
唐穗又咬了咬唇,目光迟疑,望着他。
周斯也把她放在沙发上,温柔的用手握着她的脚,用他的手掌的温度温暖她的脚,还不忘说她:“是不是怕我走了?怎么这么着急,鞋子都不穿,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在家,我应该拿跟绳子把你绑起来拴在腰上,这样我走到哪里都能带你去哪里。”
唐穗没说话,她忽然觉得头晕,她摸了摸太阳穴,眼前出现重影,但过了会,重影消失,头晕的症状也消失了,她又没事了。
“怎么了?老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又痛了?”周斯也看出她的不正常,着急关心问道。
唐穗摇头,表示没事,她很好。
“我知道你很着急,想要想起以前的事,医生也说了,不能着急,你还需要好好养身体,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唐穗点点头,她乖乖听进去了。
周斯也摸着她的头发,说:“别着急,真不要着急,好不好?”
唐穗点头,她也清楚不能着急的,得慢慢来。
晚上睡觉的那会,他们俩自然是一间房,都是夫妻,肯定是睡一起的。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有点不习惯,可能是换了个环境,毫无睡意,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他还搂着她的腰,他身上滚烫滚烫的,两个人又贴得很近,她几乎是被他搂在怀里睡的,她很不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就是不习惯。
她想翻身,身后立刻有了动静,她立刻绷紧了浑身神经,不敢乱动。
下一秒就听到周斯也低沉的嗓音,他更用力搂住她的腰,低声蛊惑道:“还不睡觉?”
她睡不着,才翻来翻去的。
周斯也:“你再不睡觉,那玩点其他东西?”
她立刻闭上眼睛认真睡觉。
周斯也是故意吓唬她的,不是真要做什么,他知道她现在很不习惯,他低声笑了笑,说:“这不就好了,乖乖睡觉,老婆,晚安。”
唐穗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隔天早上起来,唐穗刷牙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她抬起手一看,想起来这是周斯也说的婚戒,是他们俩结婚的婚戒。
她盯着看了会,脑袋忽然剧烈疼了一下,有什么画面在眼前闪过,还有人叫她穗穗,叫她姐姐,那声音太乱了,一下子又消失不见。
“穗穗,怎么了?头又痛了?!”周斯也进来就看到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