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才洗完澡,披散在肩背上的头发丝还有些湿润。
吊带睡裙外套了一件半透明的开衫,隐约可以看清睡裙的全貌。
她垂首低眸间透露出的温柔恬静也令他很着迷。
或者说,不管是沈晚熹的哪一面,秦夜隐都觉得很迷人。
沈晚熹将煮好的茶倒进杯中,端茶过去的时候才注意到秦夜隐的视线。
对视之下,秦夜隐忽而对着她勾起了嘴角
沈晚熹只是板着脸回了个白眼,将茶杯搁在茶几上,说:“喝完赶紧走。”
秦夜隐伸手端起茶杯,紧接着又放下:“太烫了。”
沈晚熹冷言冷语说:“我给你吹吹?”
“可以。”
沈晚熹又是一个白眼丢过去,回到吧台收拾茶具,问:“你又把阿遇怎么了?”
秦夜隐酸溜溜地说:“你怎么不问他把我怎么了?”
“他三岁,你三十岁。”
秦夜隐纠正:“我二十九。”
沈晚熹无语地说:“所以你觉得你自己还是小孩?”
“我只是觉得你用词不当。”
“懒得跟你扯。吃饭的时候阿遇还一口一个干爹的,回来怎么就门都不让你进了?”
秦夜隐轻描淡写地说:“我揍他了。”
沈晚熹清洗茶具的动作一顿,误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把水龙头给关了。
走回到茶几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你打他了?”
“嗯。”秦夜隐应得很干脆,末了还说:“跟他老子没大没小的,欠教训。”
沈晚熹忽而冷笑一声,揭穿说:“他长这么大就没挨过打。你要真把他揍了,他能跟你跳天上去,可不是不让你进门这么简单。”
秦夜隐冷哼一声:“就是让你惯的。”
紧接着,又醋溜溜地问:“你怎么不惯惯我?”
沈晚熹嘴角抽搐了一下,站在沙发边,双手环胸低头瞅着秦夜隐:“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幼稚了?”
秦夜隐没反驳,突然伸出手扣住沈晚熹的手腕,用力一扯,沈晚熹便到了他跟前,站立在了他长腿分开的空隙处。
沈晚熹踉跄着险些跌倒,慌忙地用手撑住了沙发靠背才稳住了身子。
却是以一种“沙发咚”的姿势将秦夜隐罩在了身下。
睡衣领口垂下,秦夜隐视线也垂落在她胸口。
她面色一红,急忙伸手摁住衣襟。
还不等她直起身子拉开距离,腰上就盘上了一双结实而有力的胳膊。
秦夜隐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头搁在她腰腹处,喃喃说:“小熹,我们早点复婚好不好?先让孩子跟我相认,之后我该怎么追你还怎么追你。”
沈晚熹动作一僵,缓缓立起身子,低头看着将头靠在她小腹处的秦夜隐。
提到孩子沈晚熹就会变得敏感。
她面上没有笑意,轻声问:“你想和我复婚,就只是为了和孩子相认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秦夜隐抬起头望着沈晚熹,双臂依旧缠在沈晚熹的腰上,稍微将她往跟前带了带,说:“我只是想早点以父亲的身份陪在孩子身边,听他们喊我干爹的时候,我心里真的不好受。”
沈晚熹冷声淡淡纠正说:“你得先是我丈夫,然后才是我孩子的父亲。”
“那你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
秦夜隐表现得越是迫切,沈晚熹心中越是不安。
她看不透他深邃的黑眸,看不透里面暗藏着的到底是真诚还是欺骗。
沈晚熹的犹豫和沉默,令秦夜隐皱起了眉头。
他试图将沈晚熹拉到怀中,沈晚熹却推开了他的手。
“小熹,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沈晚熹转身往吧台处走去,轻声转移了话题:“茶喝了赶紧回去。”
秦夜隐沉了口气,显得有些心烦的端起了茶杯,大口饮尽。
而后站起身,问正在清洗茶具的沈晚熹:“你说把那花养成粉色就答应做我女朋友,这事还算不算数?”
沈晚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没抬头看秦夜隐一眼,只是应了一句:“算。”
秦夜隐掏出手机扫了一旁的收款码,自觉地结了茶钱:“那好,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沈晚熹没有回应,听见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后,她才抬起头,隔着玻璃门看着秦夜隐离开的背影。
秦夜隐在外面随便叫了个蹲点的兄弟当司机,回家后澡没洗,衣服也没脱,倒头就栽到了床上。
第二天凌晨醒来,酒后的头疼在泡了个热水澡后才勉强缓解。
七点多便驱车去了公司,迫不及待地去看那个盆栽。
这一看秦夜隐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天虽说不见叶片变粉,但至少绿得生机勃勃。
就一晚上没见,怎么叶片就变得透明发黄了?还一碰就破。
秦夜隐急忙端起盆栽回家找奶奶求救。
“你这盆养坏了呀,浇水浇太多了吧?”
“我昨天就浇了三、四次。”
奶奶白眼一翻:“怪不得,被你浇死的。一周浇一次就差不多了。”
秦夜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