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兮认得她,这位嬷嬷正是陈婆子,在堂会上初次见面,可是摆了不小的架子,没想到不长教训,竟然又来了。
“司命夫人,方才凝珠远远看到你的身影出现,寻思着来打招呼,并未注意到……”商凝珠柔柔弱弱地看了看她身边的齐白杨,“你身边竟然还有人。”
贺锦兮先是觉得奇怪,为何商凝珠认不出齐白杨正是齐云杉,后来再一想,那日齐云杉的打扮,连小毛头都认不出来,更莫说是商凝珠了。
“啧,堂堂司命夫人,成亲了才一个月多,就不知羞耻,公然和其他野男人在此私会!”陈婆子不屑地看着贺锦兮,“小姐,咱们可不能被这种女人影响,更不可学坏。”
闻言,贺锦兮眉梢压下。
“嬷嬷放心,我自是不会。”商凝珠自然察觉到贺锦兮的怒意,只当她是恼羞成怒,便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常棣哥哥知道了这件事会伤心……”
陈婆子立刻道:“伤心也得伤心,这都是为了封家好,留着这种女人,不得败坏了封家的名声,到时候还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入封家!”
贺锦兮盈盈一笑:“嬤嬤说得是,好人家有好人家的规矩,诸如冒充他人妻子,抱枕赴约,自荐枕席的事情,定然是做不得的吧?”
闻言,商凝珠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堪,旁人不知道,她却清楚贺锦兮说的是什么!
难道说,贺锦兮已经知道那日她将封常棣约到小树林诉衷肠之事?
不对,她做得极其隐蔽,而且封常棣顾忌着侯府,必然不会将她的事说出来。
“啧啧啧!这都哪里来的肮脏女子!小姐赶紧捂住耳朵!好姑娘可听不得这些!”不明真相的陈婆子嫌弃地看着贺锦兮。
贺锦兮目光暧昧地看着商凝珠,“若是有姑娘做到这种地步,还被人家拒绝,不知该如何?”
陈婆子毫不犹豫道:“这种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子就不该活在世上。应该浸猪笼!”
贺锦兮挑了挑眉,含沙射影道:“二姑娘,浸猪笼,听见了吗!”
不论贺锦兮如何知道此事,商凝珠被当众揭发自己的事情,哪怕没指名道姓,同样十分难堪,偏生得无法开口,只能看着陈婆子对自己破口大骂!
她黑着脸,勉强维持住自己脸上的柔弱,轻轻道:“陈嬷嬷,我们还是走吧?若是引来旁人,让常棣哥哥知道了,只怕会影响到他夫妻之情。凝珠……也是会不安的!”
陈婆子立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对对,等下就跟司命大人禀报此事!若是听说司命夫人与旁人在小树林幽会,必定会狠狠惩治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商凝珠无端端觉得自己后背中了一枪,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贺锦兮冷笑一声:“与别的男子并排行走,就是不知羞耻?”
“没错!”陈婆子不屑得撇了撇嘴,“山里来的乡下女人,才过门没几日,就急吼吼地勾搭汉子,连脸都不要了。”
“哦!”贺锦兮明白地点了点头,“那我明白了,原来商二小姐是淫、娃、荡、妇。”
商凝珠脸上一变:“你含血喷人!”
“难道不是吗?照你的说法,我跟别的男人-站在一块儿,就是私会。”贺锦兮指着她身后的护卫,“那你跟这么多男人-站在一起,岂不是荡、妇?”
商凝珠气得脸色发白:“贺锦兮……你……”
“贺妹妹,跟这种人费什么口舌呢?”贺锦兮没有接话,倒是身侧的齐白杨先开了口,只是那声音陡然一转,调子忽然一变,就好像是……齐云杉。
“齐……云杉姐姐?”贺锦兮试探的喊了一声。
她翘起兰花指,扫过脸上的发丝,轻轻哼了一声,可不就是齐云杉么?
“司命夫人,你的奸夫都开口为你说话了,可见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立刻就去向司命大人禀报,倒要看看你这对奸夫-淫-妇如何辩解!”陈婆子仿佛抓住了贺锦兮的小辫子。
商凝珠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是娇声说道:“陈嬷嬷,切莫如此,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做人要宽容……”
“小姐,那是你心好,善良,你根本不知道底下爬上来的人心思是有多坏!”陈婆子说着,转身便要走。
陈婆子原本以为贺锦兮好歹会拦一下自己,自己再顺势给她一把压力,让她自行惭愧,自动将司命夫人之位让给商凝珠,没曾想,才走了一步,就听到后面传来清脆的响声:“啪啪!”
一转头,就看到自家小姐捂着脸痛呼:“啊!你……你竟然打女人!”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能打的!”齐云杉拍着手心狠狠道,“呸!最烦装模作样的人!”
商凝珠连着被打了几巴掌,脸上的面具也被打裂了:“贺锦兮,你就由着他打人?!”
“是不应该由着,你看……”贺锦兮在震惊中回过神,看到齐云杉通红的手掌,“她的脸皮又厚又硬,云杉姐姐一定打疼了吧?”
齐云杉挑衅地看了商凝珠一眼:“为百姓除害,这点疼不算什么!”
商凝珠一阵窒息,她挣扎着在嬷嬷的搀扶下站直:“还愣着干什么!女的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