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小手紧纂,她当真没想到她会害他成这样,她怔怔道:“那江枫肯定是讨厌死我了。”
莲子听了正想开口反驳,那江侍卫可是对整个灵犀殿的人都冷冰冰的,跟个罗刹一样吓人死了。
她倒是觉得江枫对自家公主的态度算是比较好的了,是说不上讨厌的,灵犀殿其他人根本才是被他放在眼里罢。
郑嬷嬷浑厚的声音却把莲子打断:“公主沐浴半个时辰了,莲子该帮公主穿衣了,夜里寒凉,再耽搁下去仔细公主着风。”
莲子赶忙应声,开始帮叶眠穿衣。
叶眠沉思,莲子那番话却成了心中的疙瘩,她舍不得放江枫走,她还没进大红门里面看看呢,所以她不想江枫讨厌她,更不想江枫因他受罚。
她本觉得这个江枫太爱拿腔拿调,跟叶安阳更是有的一比的,现在倒是没这么觉得了。
叶眠对江枫心生内疚,开始给他开脱安慰自己。
没准人家本性便是如此不是?
叶眠穿着衣服,开始自顾自说道:“我还以为我五皇兄允了他些什么,这才叫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没成想还害他受了罚,这却是本公主不对了。”
莲子听闻,嘟囔了句:“怎么不见得公主您先前有这样的觉悟。”
“那你更是不懂了,先前本公主待他……这叫做下马威!”
叶眠叉了个腰一脸正色道。
后来,叶眠就开始渐渐远离江枫,想表示自己的歉疚,她以为江枫喜静,最是讨厌聒噪的人,没什么大事便不会再让他不痛快,没准哪天江枫就原谅了她,肯带她去大红门了不是?
大不了人气吞声一时,她叶眠可是个能屈能伸的。
江枫是个敏感的,他察觉到了叶眠开始渐渐开始疏远他,仍是不解叶眠为何对他态度老是不一。
就这样叶眠真的憋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她要有多规矩就有多规矩,安安分分听学,听学后就乖乖回宫,月修课考成绩都是上乘。
紫宸殿上,众大臣正争论不休。
皇帝身子大不如从前,自先皇后死后皇帝借口结发情谊一直未立新后,储位也因此空悬。
眼下他年事已高,朝中大臣就开始借口发难,要立后立储,稳住国本。
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各各世家大族皆有女子在后宫之中,谁都想让自己家族女儿入主凤殿,朝堂上日日上演舌战。
皇上装作不闻,神色如常地翻阅着手中各部呈上的奏章。
好在工部的折子预期到了皇帝手中:“工部传来喜讯,苏杭一带通京的运河已修好,又恰逢万寿节。”
“——朕有意南下庆贺,不知诸位卿可有做何看啊。”
朝堂上的争吵被皇帝的话突然打断,突然陷入一阵寂静。
皇帝拂了拂袖子,神色不明:“既然无人开口,朕便当是诸位爱卿无异议了。”
“李冯,拟召下去,让礼部赶紧筹备下去,还有半月便是万寿节,届时让云舸代理朝政,其他人都随朕南下去一观盛况,朕乏了,退朝吧。”
李冯尖嗓子随即一叫:“退朝——”
皇帝便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了。
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皇帝一通口谕便没了影,朝堂上炸开了锅。
下了朝,文武百官们便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讨论着今日朝堂上皇帝的旨意。
叶云舸刚下殿就被一群人围着道贺,像这些官员多是些品阶不大不小的官,平时在朝堂上也不为党派,能混到如今多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辈。
“臣先恭喜五皇子了——”一个官员赔着笑从后面追上来道,“圣上留您代管朝政,看来五皇子为储乃是水到渠成之事啊。”
另一个户部官员从左侧挤了上来道:“早些年臣见皇上让您进户部帮衬,臣就见五皇子做事廉洁奉公,定是成大器者。”
叶云舸头大,赶紧迈开长腿想要逃离,拱手道:“诸位大人过奖了,圣心难测,尔等在这里说的这些话小心被有心人听去落人话柄。”
等到了和宁门,叶云舸的侍从凌风便迎上来向叶云舸揖礼:“五皇子。”
“今日父皇的圣旨你可听闻了?”
“朝上的消息传的向来快。”凌风小步跟在叶云舸身后示意让叶云舸上马车。
叶云舸踏着杌登上马车,沉声道:“盛京要变天了。”
凌风所言不假,南游的事情也很快传到了灵犀殿。
“南下!”叶眠高兴的一跳而起。
“那我岂不是也能跟去!”叶眠抓着郑嬷嬷的衣袖,饶有兴致。
郑嬷嬷向叶眠行礼道:“定然,刚刚礼部传消息来,让奴帮公主收拾行头,到时候跟着仪仗上游船,皇家仪仗一路顺着新凿的运河南下,此等盛况是咱们黎国开国来都不曾见过的。”
叶眠垂睑喃喃道:“那大家都会去吗?”
“还有呢?”
郑嬷嬷老实回答:“皇上是五皇子代理朝政,所以五皇子自然是要留京的。”
叶眠气郑嬷嬷答非所问:“哎呀,那江枫呢!”
郑嬷嬷愣了下,似是一下子明白了,遂笑道:“江枫是也要留京的,五皇子说会给公主安排新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