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哭累了就他怀里睡着了,苍白的脸上真的是个脆弱婴儿的模样。
谢九川这样想,把她放到床上,去浴室拿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坐到床头时,谢九川凝视着那张美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串珍珠。
外面的天色昏暗如夜。
酒店经理特地出来见了谢九川,给他送了几套衣服,毕恭毕敬的,大概是因为谢九川也是这家酒店的投资人。
冲了澡,谢九川换上干净的衣服才长舒一口气。
他还是另开了一间房,虞欢所忧没有错,就算他们两个有了暧昧关系身体接触,她的正牌男友还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被熟人看见,传出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笔风流韵事,对虞欢来说就是不守妇道。
这个社会对女孩真是残酷。
谢九川再一次坐到了床头,虞欢身材高挑修长,此刻却在洁白的床上蜷缩得如同未曾出生的婴儿模样,双腿屈起,抵在胸前,双手则抱着双膝,头颅微微低下,形成一个完全的抗拒外来人接触的保护姿态。
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谢九川垂眸看着她,手指轻轻挑起她柔顺的发丝,放在手心间摩挲,眸子发沉,幽暗的光在里头游荡。
外面的雷声一阵接一阵,这间酒店隔音很好,可雷声还是让人心惊肉跳。
就她睡得跟小猪一样熟。
坐了一会儿,谢九川才出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他向酒店拿来了备用的笔记本电脑,他可不是什么悠闲的人,这次突然连城来芮阳市还是冲动了一点,法务部的事情都没有跟扶倩交代。
坐下没几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谢九川看了一眼就接,随即放到一边,修长的指骨继续移动着鼠标查看着扶倩传来的文件。
“谢总,打扰了,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您的参与。”
谢九川喝了一口热茶,淡淡道:“我在芮阳市。”
“啊……是去出差吗?”
“不是,有别的事情。”
没人敢说谢九川在上班时期不在公司不符合规定,云氏公司的人都知道谢九川是一个特殊性的人,而法务部总监是个很尴尬的职位,说是高管可他其实并不参与公司决定性的决策和会议,哪怕参与也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但是说他不是高管,他的价值和实力又摆在那里,云承坤也对他另看一眼。
“那……那您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这一次股东基本上都在。”那人有些为难。
谢九川挑眉,蓦地想起温修也不在连城,而这次会议应该是临时开的,不然温修应该还会老老实实待在公司里。
“别担心,我会远程参与会议,这种事情不必因为我的存在与否而纠结。”
那人迎合了几句,这通电话就到此结束。
谢九川手背低着下颚,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沉默半饷,他才又拿起手机给温修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谢九川等到眉头都挑起来了,想转头去看现在几点时,电话才被接起,沙哑的声音传来:“谢九川,你最好有什么急事,否则我一定阉了你。”
谢九川调侃地笑:“抱歉,妨碍你办正事了。”
温修挠了挠头:“到底什么事?”
“我在芮阳市。”
“所以?”
“想约你出去喝酒,温总赏脸吗?”
“你是不是有病?”温修皱眉,“你追不上女人就要来打搅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孤寡吗?”
谢九川微微歪头:“看来那位小美女现在就在你身边了,她知道温总平时温柔又君子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吗?小兔子遇到了大灰狼?”
其实谢九川也不知道,只不过他明白这种事情只有在面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人面前才会失控。
温修:“……”
今天谢九川是抽什么风,说话这么带刺。
像是想起来什么,温修道:“是不是追妻路漫漫,所以要拉个幸福的人来陪你一起哀伤,这样你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谢九川很大方地承认:“算是吧,想不到温总这么聪明。”
聪明你妹啊!谁需要这种聪明了?
温修愤愤不平:“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贱。”
“有,你。”谢九川大笑,“好了,是因为虞欢也在芮阳市,刚刚公司的人打电话过来说高管有会议要开,我寻思这种会估计也是又臭又长,既然你跟你的小美女在芮阳市,我跟虞欢也在,开完会一起吃个夜宵怎么样?”
“好,滚。”温修说完就挂了电话。
真是急不可耐。谢九川无奈地摇摇头。
然而谢九川同志如此无法理解温修如狼似虎的行为,纯粹是因为他是母胎单身。
挂了电话,谢九川继续处理文件,外面的雨声逐渐削薄,滴滴答答的几滴,像是轻柔的细线在缝补人间,亦或是洗净人间的污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门敲了敲,弱弱的声音传来:“谢总,你在里面吗?”
是虞欢的声音。
谢九川立刻起身去开门,她似乎才刚醒,头发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