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不知道那一夜玄晔抱着皇后娘娘回到未央宫后发生了什么。
只是听人说,皇上不眠不休守了皇后娘娘一整夜,可皇后娘娘醒来后,寝宫里似乎有过激烈的争吵。
地上有锋利的瓷器碎片,某块碎片上隐隐有血迹。
那些天,皇后娘娘总是用纱巾围在脖子上。
之后没过多久,祁王连通镇北侯谋反的事就有了处置。
谋反纯属子虚乌有,是北狄的细作蓄意谋害。
镇北侯沈亦清因为父亲病重,未来三年将暂时卸去军衔留在家中尽孝。祁王玄溟对皇帝不敬,被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
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变得更冷淡了。
谋反的处置下来之后,未央宫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日子。皇后娘娘病重,免去一切请安杂事,后宫诸事均交由贤妃打理,任何人无事不得前去打扰。
云初和贤淑德三位娘娘都很担心皇后娘娘的身体,但也无可奈何。
倒是这个时候,已经许久没见过云初的玄晔,又一次踏进了云轩阁的门。
“初儿。”
那日云初正在床上小憩,迷迷糊糊便听到男人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传来。
还没睁开眼睛,就被高大的男人圈进怀里,龙涎香的气息萦绕在鼻翼。
“听说这些天你也一直病着,如今可好了?”玄晔问。
那日陪皇后娘娘跪在雨里晕过去后,云初被玄晔的随身太监派人送回云轩阁,半夜就开始发起烧来。
到今日已经十几天过去,并已经好得差不多,只不过身体一直懒懒的,也提不起精神来。
这些天,玄晔从未来看望过她,也从未让人问过她的情况。
“嗯,好了。”云初垂着眼,语气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大概以前云初总是活泼开朗,突然变得这样沉静,倒是让玄晔脸上显出了积分慌乱。
“初儿怎么这样冷淡,是生朕的气了么,”玄晔叹气,“是朕不好,这些时日朝政繁忙,都顾不上来看你。”
“初儿,朕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笑一笑,像以前那样对朕笑一笑,好不好?”
云初一点都不想笑。
她没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看得玄晔眉头微微一皱。
他大概是不喜欢看她哭,他希望她永远都是活泼可爱笑容纯真的样子。
“初儿,朕不喜欢看你流泪。”玄晔道,你想要什么便告诉朕,朕一定会满足你,只要你高兴。”
“皇上说的真的?”云初抹掉脸上的泪,抬起头来。
“当然是真的。”玄晔见云初不再哭,神色终于松动些。
“那初儿要升位份,我不要当婉仪了,我要当婕妤。”
云初嘟着嘴抱怨,“这些天皇上不来,宫里那些嫔妃下人都觉得我失了皇上的宠爱,都来奚落嘲笑我,我难过。”
“不升位份也可以,初儿要皇上常常过来。没有皇上的抱抱,初儿晚上都睡不好。”
这话简直是胆大妄言。
后宫中从来没有嫔妃敢这样直接对玄晔要位份,要他宿在自己宫里。
可玄晔却笑起来,似乎是喜欢她这样率真随性,说话直白。
他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道:“谁这么大胆,敢奚落嘲笑朕的初儿?”
“只要初儿想要的,晔哥哥都会给你。”
于是当天晚上,云初确实升了位份。
不是由从四品的婉仪升到从三品的婕妤。而是直接跳了四级,升到了正二品的妃位,封号[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