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群众一脸茫然地看着辛竹停在半空。
季芯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刚都要尖叫出声了，怎么就停了呢？
忽然，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戚白筠好像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僵着身子不敢动。
辛竹闭着眼睛，鼻尖轻耸，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门外的辛女士和戚妈妈也对这个状况有点懵。
戚妈妈恨铁不成钢地说：“戚白筠就不会抬个头吗？他居然就那么傻傻地盯着竹竹的脸？”
与戚妈妈不同，辛女士则是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里面的状况。
几秒后，她沉声说：“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说。”戚妈妈转过头。
“我家辛竹的左手攥着拳头。”辛女士说。
“诶？”戚妈妈不明白，“可能是竹竹太紧张了？”
“不。”辛女士高深莫测地摸了摸下巴，“以我对辛竹的了解，她多半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虽然她没弄明白破绽在哪，但是凭借着母女间的心灵感应，她已经嗅到了危机的来临。
“那怎么办？”戚妈妈傻傻地问。
“跑。”辛女士沉声说，“我们先跑。大不了，等会看季芯摄像机里的录像。”
戚妈妈眼睛一亮。
对哦，季芯有录像，她们完全可以等危机过去了再看。
两位女士一拍即合，立马决定出去逛个街。
当然，辛女士还带上了孔曼这个医疗陪护。
然而，在病房里近距离吃瓜的查理医生和季芯依旧没感受到危机的来临。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队友已经跑掉一半了。
“嫂子到底在闻什么？”季芯疑惑地说。
看了那么久，她都要看累了。
突然，辛竹睁开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戚白筠迅速把眼睛闭上。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藏自己清醒了的事实，但是他还是闭上了眼。
辛竹半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植物人”。
双眼紧闭，没错。
头发凌乱，没错。
甚至，就连他手放的位置都跟昨天一模一样。
但是，刚才闻了那么久，辛竹已经彻底确定了那股香辣鸡翅的味道来源——戚白筠的嘴唇。
辛竹在心底冷笑。
亏她还在为戚白筠的病情担心受怕。
没想到，戚白筠居然还背着她吃香辣鸡翅。
哪家的香辣鸡翅？
有她做的好吃吗？！
“嫂子。”季芯忐忑不安地出声，“怎、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停止了？
季芯害怕，但是季芯还得问。
“嫂子？嫂子？”她忐忑地问，“是出事了吗？”
“没事。”辛竹开口了，“我就是突然想换个治疗方式。”
季芯：！
查理医生：！
躺在床上紧闭着眼不敢动的戚白筠：！
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下，辛竹皮笑肉不笑地活动了下筋骨。
“你想改成什么治疗方式？”查理医生问。
不知道为什么，辛竹现在的这个笑容，很令人害怕。
辛竹淡淡地看了眼依旧装死的戚白筠，说：“我觉得亲一下的刺激太小了。”
她摊了摊手：“就那么一下，能算什么刺激。”
“那那那……”季芯两眼发光，“你是要咳咳吗？”
比如说某种番茄不允许写的东西，辛竹要试试了吗？
那她的摄像机还能拍吗？
季芯两眼发光，十分激动。
谁知，下一秒辛竹就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我觉得，刺激程度要加大一点。”她轻描淡写地说，“比如什么电击，什么挠痒痒。”
“实在不行。”她笑着说，“我还能邦邦两拳。”
在场的众人：……
这真的是要唤醒戚白筠吗？
确定不是直接把戚白筠送走吗？
季芯隐隐发现有些不对劲，还没等她接着问，就被查理医生拉走了。
一直等到被拉出门外，季芯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她用黎国语问。
她和查理医生都会黎国语，就不用靠翻译器了。
查理医生满头黑线：“早在治疗之初，我就向辛竹提过微量电荷刺激脑皮层的方法，那时候的她还有些犹豫。”
当时的辛竹采用了保守疗法，那怎么会现在主动提出电击呢？
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被发现了。
在他们离开后，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戚白筠感动吗？不敢动。
一次装死，他就得次次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