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归鞘中。
少林寺少了个方丈,更是少了数十年的厚重底蕴。
那金刚伏魔圈虽有文字武藏,但其中的奥妙却唯有口舌相传,才能参悟最初的意境,省却数十年的修行。
“官兵,出来洗地了。”
唐煜向四周喊了喊,便听见蹬蹬蹬声响,一对身着飞鱼服的朝堂人物过来。
他们早早就埋伏在此,只是碍于少林寺的武力,不敢近前。如今有唐煜呼喊,知道人已死去,便也出来了。
“少林寺的,懂吧?”
唐煜看向这支小队的队长,问道。
“懂,都懂。”
小队长赔笑一声,上唇两片胡子一动一动:“保证处理妥妥的。”
“那最好。”
唐煜点点头:“这少林寺到底有多少土地在名下,你们朝堂比我清楚,便不说了,只是有一点。”
“真修佛法的,不杀。”
“行百丈清规,不杀。”
“这些人才是佛门的真种子,而不是败坏佛法的魔子魔孙。”
“明白。”
这些人都是皇帝手下的刀,在唐煜那次入京城之后,重新完美的掌握在手中,起码一百年不变心。
交给这些人做事,他放心。
官兵在上行,唐煜在下行,他腰间悬挂一刀一剑,晃晃悠悠,叮当作响,一身的白袍没有杂色,如何来,如何去。
还是那个酒馆,还是那些人。
台上的说书先生说着书,人们喝彩,喝酒,扔铜钱。
只不过,以后这话本是要多几回了啊。
……
“你还真是个狠人。”
西湖之上,一艘画舫,少女抚琴,弹奏华美的乐章,声如黄莺。
“这是我二哥交给我的。”唐煜饮一口茶,笑道。
地是西湖,查自然是西湖龙井,而且是上好的御贡龙井,茶汤清亮,唇齿留香,回口沁人心脾。
“当断不断,反被其乱。”
“有时候,打机锋没有太大意义,想太多也没什么意思。能够一刀全给斩了,到时候就自己的声音,那自然是说什么都成,干什么都可。”
“你看现在,谁敢反对五岳重定盟主,重划规矩?”
“谁敢,就是要试试我唐某的刀剑利不利了。”
绿衣少女浅浅一笑,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谁人不知,华山杀剑,转战中原战天下,五岳尽败,诸派闭门,少林再封山一百年,武当冲虚老道的剑都被你给折了。”
“你猜江湖人看你是看正派的眼神,还是看魔道的?”
唐煜哈哈一笑:“当然是正派。”
“只是,任盈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会去陪你混什么魔教不成?”
“日月魔教,我可没什么兴趣。”
哗啦!
鱼儿跃出水来。
单臂的汉子手持鱼竿,钓出一条大鱼来,甩在甲板上,冷声哼道。
“姓唐的,你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唐煜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条别人的老狗,被我斩掉一条臂膀的废物,也敢喧哗?”
“我看你是找死。”
鱼竿一甩,纤细的鱼线绷直,能将人直接割首的锋锐,一个弯弯的鱼钩朝着唐煜的左眼而去。
这一甩鱼竿,却是将一门鞭法化用其中,招法甚是精妙。
尤其是这鱼线乃是特制的,坚韧,比寻常的鞭子更有几分杀生的威能。
当!
手指一点。
唐煜内息运足,手指之上都有紫意萦绕,隐隐发出金铁之音,竟是以内息为药,调理经脉,滋养血肉,将唐家铁砂掌的功夫融汇进来。
铁制的鱼钩被他点碎,然后手指一绕,一拉。
强行将那断臂的汉子,天王老子向问天给拉了过来,抬脚便是一踹。
“咳咳咳!”
向问天咳嗽起了血沫,手松开了鱼竿,整个人又是后退,险险停在了画舫边缘位置。
唐煜的出手太快,尤其是那一拉、一踹,衔接起来行云流水,简简单单的一击,竟然他反应不过来,反被伤了肺脉。
“老东西在家抱孙子去吧,来这抖精神了?”
唐煜手指轻叩画舫中央的方桌,呵呵一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向问天气极吐血。
这句话,以前都是他说给别人来听的,何时听别人向自己来讲?
要知道他的武功虽然没法与东方不败、任教主相比,但在江湖之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怎么也算不得弱小。
“茶也喝了,今天话也谈了。”
唐煜站起身来,看向远处西湖畔的一片梅林,其中一座庄园若隐若现,不由有些怀念。
“接下来,可以干些正事了,你们可要抓紧见任我行最后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