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冬月十八,雪花漫天。
本是寻常的一天,哪怕是满天飞雪。
但就在今天,长明商号开业了。
开业的日子是李承乾定下的,没有具体说明原因。
这天一大早,李勤俭就坐在马车上等着开城门。
手套这种高档东西,自然是要拉到长安去卖,在泾阳注定缺了市场。
吱呀一声。
城门打开,李勤俭急忙吩咐车夫赶车。
按理说他应该昨天就去长安城的,但因为还有一批手套正在缝制,这才拖到了现在。
至于长安那边,杨林和王德全都在。
自从当晚在李承乾的府邸谈好了合作之后,三家的关系更是融洽了一些。
未来的日子,终究还是要一起共事。
而此时,长安西市的商铺中,杨林和王德全都是一脸的忐忑。
一开始见到这东西的时候,自是知道其好处,也明白它的市场,但是真当要让市场来检验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他们觉得好的东西,未必大家都觉得好。
再就是这价钱,定得太高了,足足翻了两倍的利!这还是刨去了一切人工成本后的利。
“老王,你看我这究竟是左眼皮跳还是右眼皮跳?”杨林很不争气地问了一句。
王德全其实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说道:“你家里不是有个军师么?你没问过他?”
他说的是王玄策。
自从第一次在李承乾的府邸里露过面后,王玄策就很少再露面了。
“问过,咋没问过。”杨林说完,叹了口气道,“若非是他让我抓住这次机会,你真当我愿意和你们两家一起折腾啊?
你们两家这是没办法了,死马当做活马医,我在泾阳可还是有几间铺面的。”
王德全一听,笑了笑,说道:“哎,世道艰难啊,你说,早些年咱谁能想到,崔家会跑到我们泾阳横插一杠子。
没他们的时候,我们几家也斗,也争,但那时候棋逢对手,大家都是偶有胜负。
谁知道这崔家横插一杠子后,才发现我们以往的手段,能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说完,王德全也是叹息了一声,若非崔家把他们逼到了绝路,谁又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庸?
“不说这个了,你说我们今天开张,这生意到底咋样?”杨林不想再提及那些,再次把话题兜了回来。
王德全笑道:“希望是个好的开头吧。”
对于王德全还有李勤俭来说,压力其实不算大。
毕竟他们真的已经破败到连一家商铺都没了,说实话,想输都没得输了。
但对于杨林来说却不一样,他坚持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守住了几间铺子,可不想因此全折进去,那他这么些年的坚持,可就白费了。
说着,两人终于安排人准备开门营业。
而在泾阳,李承乾其实也起来了。
看着雪花飘落,李承乾心里其实也忐忑。
今天,对于李勤俭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做了一笔生意罢了。
但对于他来说,今天是向某些人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
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就他在泾阳的一举一动,长安那些人绝对是了如指掌。
估计大家都在看着他怎么破局,甚至还有人就想着看他的笑话。
“大哥,我们今天能出门么?”就在李承乾倚着门框看雪的时候,长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在她身后,春花如影随形。
经过这么几天,长乐的胆子也稍微变大了一些。
只是,这几天李承乾不带她出门,倒是让她很不开心。
“行,今天大哥就带你出去逛逛。”李承乾笑着牵起长乐的手,估计就这泾阳城里,也有不少人想看他的笑话。
“我这就安排人随行。”一直护佑在李承乾门外的刘三急忙说道。
李承乾摆了摆手,道:“不急,吃过早饭再出去。”
说着,就牵着长乐去吃早饭了。
而刘三也是立马去安排人准备随行的事宜。
吃过早饭,秋月捧着两件雪白的披风走了过来给李承乾和长乐披上。
现如今,手套已经是人手一双,披风倒是还差几件,倒不是皮毛不够,而是制作这玩意儿,也费时。
而在一边,刘三几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李承乾出门了。
“今天都把手套戴上吧。”李承乾随意说道,“大雪天的,没双手套手都哆嗦。”
之前李承乾是不允许他们戴着这东西出门的,毕竟当时杨林他们还没准备好,但今天不必了,想必过了今天,这东西终将会在大唐掀起一股风潮。
至于说他为什么把价格定那么高,其实也简单。
毕竟这本身就是赚有钱人的东西,就没必要给饭都吃不饱的老百姓添堵了,索性就直接断了他们的念想。
有钱的不会在乎那仨瓜两枣,没钱的,买不起就是买不起。
很残酷,但也很现实。
听李承乾这么一双,刘三当即就从腰间将手套取了下来,三下两除二的就套在了手上。
还别说,自从有了这个东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