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疆回来,得了奖赏后再还给我。”
广德有些不舍:
“老板要是再便宜点就好了,这价格可贵着咧。”
乃禾木扯了扯广德:
“成,王爷替俺们卖了,等俺们回头从西疆回来,再把钱还给王爷。”
老板飞快的拿了两个铧犁出来,后面跟着的老耿讨价还价,一个两钱的价格付了银钱,两人扛着,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苏城有些犯愁:
“这个广德也就罢了,乃禾木可不大保险啊。”
“王爷放心,别人俺不敢保证,但是他俩,指定能回来。”
苏城惊讶的看了老耿一眼,这家伙,对他的演训就这么自信?
老耿嘿嘿一笑:
“俺在疏勒村驻扎了些日子,对这两家有点儿了解,休谟老爹这人的缺点是固执,但是好处也是固执,广德要是敢不来从军,休谟老爹就能打死他。”
苏城闻言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家教了,广德倒是真有可能留下来。”
……
在村口与乃禾木分别,广德扛着铧犁,就直奔自家院子。
近乡情更怯,远远的,看到自家的柴门,广德高兴坏了,肩膀上扛了一路的铧犁,也不那么重了。
鸟鸟青烟在灶房内燃起,靠着柴门的第二根木棍上发出的枝丫已经枯黄,院子里闪烁着灶膛火黄的光。
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广德心中刚刚升起这样的想法,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抽烟袋的阿爹,还是那么的黑瘦,皱纹如沟壑般的脸庞上满是熟悉的愁容。
广仁正蹲在地上修整铧犁,叮叮当当的声音里,母亲做的饭香味儿飘满了院子。
是煮熟的麦黍,好像还滴了油。
广德这样想着,就推开了柴门。
院子里,广仁转过了头,老爹也抬起了头,母亲也从灶房里探出头来。
“广德!”
“三哥!”
“三子!”
广仁三步两步窜了过来,从广德肩膀上接下了铧犁,脸庞上满是欣喜。
“二哥这是怎么弄到的铧犁?”
“这要好多钱吧,咱们镇上好像见不到这样的,不大一样啊。”
休谟老爹掐着旱烟,略显无措的站在后面。
母亲放下了勺子,擦着手,接过广德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
“三子你这是买的啥啊,又乱花钱。”
广德一一应着,脸上心里,满满都是笑容了。
能带东西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这时候,休谟老爹又抽起了旱烟,含湖的问着:
“这铧犁可贵了,我在东边大村里见过这,说是在于阗城内有卖的,价格可贵了,要好几钱银子呢。”
广德拍拍身上的土灰,应着说了:
“是在于阗城内买的,东市那儿有卖的,原价三钱银子,看王爷的面子,两钱银子就卖了。”
休谟老爹闻言看了看自己儿子,这可要好多钱的,儿子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的。
“我手里是没这么多银子,给阿爹阿娘小四买礼就用了快两钱,饷银是不够的,买铧犁的钱是王爷借的,王爷说了买农具是正事,支给我用。”
“让我从西疆回来,得了赏赐,再还给王爷。”
“西疆?”
休谟老爹疑惑的看着儿子,去西疆干吗?
广德刚想说话,那边广仁已经嚷嚷了起来:
“三哥,你这刀是买给我的吧,嘿,真带劲,杀狼肯定好使。”
广仁挥舞着一把雪亮的刀,走过来说着。
广德笑了:
“你喜欢就好咧,这刀可不便宜,一把就要了我五百钱,老心疼了。”
“嚯,这一把五百钱!”
广仁咋舌不已。
那边母亲又嚷嚷了起来:
“又瞎买,一把刀五百钱,让村东头博尔支打上一把,也要不了这许多钱。”
“这给我买的是啥,看上去也贵的厉害,这盒子就值老鼻子钱了。”
休谟老爹已经蹲下了,摸着铧犁,脸庞上满是高兴,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
吃过了饭,广仁抱着自己的刀睡觉去了,母亲也给广德铺床去了。
休谟老爹叫住了儿子,问着说了:
“去西陲,是要出兵了吗?”
广德点了点头:
“是,去西边的迭失干,选了我们一百来人,去执行军……军务。”
广德想着百户跟千户的说法,努力把两人的话重复了出来。
休谟老爹点了点头:
“拿人家的饷银,自然是要执行人家的家法,应该的。”
“去了西陲,不要乱来,做事要小心,不要出头……”
休谟老爹把自己有限的道理,都想要教给儿子。
广德应了,心中却老大不以为然,乃禾木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跟自己说了,这次回去就不再回营了,当兵太苦了,比种地都苦,还是在家种地好了。
种上几年地,攒上了钱,再讨上一房媳妇,这日子就算是圆满了。
“我不想去军营了。”
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