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五军都督府一应掌事官指挥使千护,按制归家待勘。”
朱祁玉声音隐含怒意,说完了之后,拂袖而去。
成敬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舒良站在御阶上,目光扫过一众神情颓废的五军都督府勋贵,表情振奋的文人,懵逼的科道言官们,心中暗暗嘲讽了一群废物。
“退朝。”
舒良拉长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文武百官退朝,王直与胡濙看了苏城一眼,意味深长,两人一前一后,向殿外走去。
宁阳侯陈懋看了苏城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任礼脸上满是挣扎,看看苏城,又看看人堆中的张軏郭成,叹口气也走了。
待科道言官、勋贵武将、文武群臣们都退了,苏城这才慢条斯理的向外走。
“你小子倒是悠闲。”
王文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苏城这才注意到,王文也没走,站在一旁,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个老家伙不也是悠闲的紧吗。”
苏城笑骂一声,与王文并肩向外走:
“看你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很高兴啊,文官把武官的权夺了,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王文哈哈笑了起来,引得前面的科道言官纷纷回过头来,看自家大头目为何要发笑。
老王文被属下围观,这才收敛了得意,向苏城说着:
“当然得意,既打击了武将勋贵们的势力,又顺带着把太上皇干预朝政的爪子给剁了,顺带还能把胡老狐狸跟王老滑头讽刺一顿,何乐而不为呢。”
“自王某入朝至今,就这一次与你苏城相互配合最为舒畅,恩,打倒马关前的瓦剌人时也足够舒畅。”
苏城也想到了昔日倒马关前大战,于是他问了王文:
“有日子不见老王了,他跑哪儿浪荡去了?”
王文看着前面的官员们,闻言烦躁的说了:
“浪荡什么江湖,老家伙年纪一大把,整日价想着练功,连保护我的事儿都不愿意干了,回去我就得好好训斥他一顿,京城里隐藏的那个蒙古大高手幸亏没向我出手,否则我命都没了。”
苏城与王文笑骂着,两人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在王文的引到下,苏城见到了在演武场上打坐运功的老王。
“老王师父,多日不见,您这是愈发精干了。”
苏城吹捧着老王。
老王收功而起,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正想自夸两句,看到了苏城的模样,神情微微一愕,三步两步到了苏城面前,围着苏城转了一圈:
“你小子,气势很不一样啊!”
“恩,很不一样,看上去气势变强了很多,但是却又足够内敛,比我厉害,若是我再差一点,就看不出来你又厉害了。”
老王说着,口中啧啧称奇。
王文换下了官袍,过来听到老王在吹嘘苏城,于是笑骂了:
“老王你个老家伙,天天窝在老鼠窝里不出门,你知不知道城里出了个蒙古高手,一巴掌就把石头给扇了个半死,你要是再不贴身保护我,你家老爷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蒙古人弄死了。”
老王闻言有些好奇:
“蒙古高手?”
“这样的人能进咱京城?不会吧,京城防御虽然弱,但是这样的高手,可逃不过隐在市井的那些人的眼睛。”
王文没好气的骂了:
“那些人又不是白天黑夜都在,人家半夜来的不行啊,你一个半截埋土里的老家伙了,天天宣扬那些个市井高手,老子都不知道有没有那些人。”
苏城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看着俩老头斗嘴,只觉神清气爽,老王自从把功夫传给自己,就看开了,跟王文的主仆关系反倒发生了不小变化,现在两人是老兄弟多过主仆了。
“这事儿须听苏城说说,他是打老了仗的,又是高手,灵觉敏锐,对这事肯定有自己的见解。”
老王对王文说了。
王文嘿嘿笑了一声:
“打老了仗是真的,有没有见解就不好说了,我要是勋贵武将,就得把他从勋贵武将群里给开革出去,如此吃里扒外的行为,很让我文官不齿啊。”
王文阴阳怪气着苏城。
老王闻言一愣,急忙问了苏城,办了什么让武官痛,让文官高兴的事了。
苏城把朝廷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王一拍大腿,嘲讽了王文:
“枉你还是堂堂的二品大员,朝廷的左都御史,人人称道的王总宪,竟然连谁受益都看不清,就在这无能狂吠。”
王文的鼻子差点儿被气歪了。
“好好好,你老头厉害,那你说说,咱文官们咋就不受益了。”
老王一指苏城:
“他是兵部尚书吗?”
“于谦去后,是不是他独任兵部尚书?”
王文嗤之以鼻:
“放屁,怎么可能会是他独任兵部尚书,陛下也不会……”
王文突然停住了,以陛下对苏城的宠信,独任兵部的事儿,咱这陛下还真能干的出来。
……
英国公府,花厅。
年幼的英国公张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