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两只名目枕。”
寒菱一听这个浑厚的嗓音便猜到是谁,不急不慢地从架子上拿了两只紫色枕头递给他,“盛惠三两银子。”
见他拿了东西却依然柱子般地屹立在那不走,寒菱不觉厌烦一问:“还有事吗?”二十多天了,这怪人天天光顾,每次来都是要两只枕头,虽然有生意做是好事,但她清楚他目的不纯,自然也就不会好脸色对待。
韦烽默视着她,一会,问:“你幸福吗?”
“废话,能吃能睡,有店铺打发时间,又有银子花,这不是明摆的幸福嘛!”寒菱递给他一个白痴的表情。
韦烽又沉吟片刻,继续问:“你丈夫爱你吗?”
“当然!”
“可是……”
“蜻——”一道轻快愉悦的声音响起,身着青色锦袍的尤政鸿走了进来,看见韦烽,眉头不由一皱。
“夫君!”似乎要表现给韦烽看,寒菱忙从柜台走出,来到尤政鸿面前,从怀中取出手帕子替他抹去额头的细汗。
尤政鸿先是一怔,随即微笑,享受她的温柔和体贴。
察觉到犀利的视线朝他扫射过来,他回眸对视,发现韦烽还愣在那,不禁疑问:“蜻,这位公子,莫非就是你说的一天光顾三次的怪胎?”
“呃……”
看着寒菱尴尬的表情,尤政鸿肯定了心中猜想,轻轻推开她,冲到韦烽面前,沉声质问:“你是何人,天天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韦烽不语,只是眸光深沉地看着他。
“快说!”尤政鸿心底涌上一丝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怒气。
“夫君,你别动气,说不定他只是单纯来买枕头的。”寒菱不想尤政鸿因一时冲动弄出什么事,总商会管事之位没正式坐上之前,他们都得言行谨慎。
谁知道尤政鸿一把拽住韦烽的领口,凶狠警告,“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傻,以后再敢骚扰我妻子,我绝不饶你!”
绝不饶你!
韦烽贵为帝王,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素来只有他这样警告别人,又怎么会忍受此等对待,他勃然大怒,对准尤政鸿的手弹一弹指。
尤政鸿毫无防备,吃痛地缩回手,震惊地看着他。
“夫君你没事吧?”寒菱连忙走近,关切道。
只见尤政鸿手背一片发紫,她不禁也怒火中烧,狠狠瞪了韦烽一眼,喝道:“这里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韦烽面色更加阴沉骇人,凌厉的黑眸冷冷瞥着寒菱,扬长离去。
“夫君,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找大夫看看?”寒菱注意力回到尤政鸿身上,继续担忧道。
尤政鸿递给她一记放心的眼神,但心里并没那么平静,已经对韦烽生出深深的好奇和疑惑。
这人到底是谁?
他要不要去查一下?
还有,要不要安排几个侍卫守着店铺?
不过想到寒菱不喜欢束缚一定不肯,他便打消这个念头,只继续对韦烽,狐疑不已,直到接下来几天,韦烽没再出现过,他这份疑虑才稍微减退。
刚好,时间到了前往秦州的日子。
马车快速奔跑在康庄大道上,但车内不时传出来的呕吐声,又显得另有一番意味。
一番折腾,寒菱几乎把胃酸都吐出来了。
尤政鸿扶着她,愁云满面,“蜻,你确定没事,我记得昨天开始你就呕吐了,是不是肠胃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着凉了吧,你别担心呢。”寒菱忙对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昨天早上刚起床,她便觉得胃里有些胀,想吐又吐不出,一整天食欲不振,频频瞌睡,直到昨晚吃上自己最喜欢的酸菜鱼,大吐出来。
“早知道应该让你先看大夫,就算这趟秦州之旅,不去也没关系,都怪我。我们现在就掉头吧,找大夫先看看。”尤政鸿又说道。
“不用。”寒菱立即摇摇头,“难得胡睿这么支持你,又盛请我们参加他妻子寿宴,我们不能不领情。”
“可是……”
“我真的没事了,你放心,我休息一会就好。”
“老刘,停一下车!”尤政鸿便也立即朝车外喊了一句。
马车应声停下。
尤政鸿扶寒菱小心翼翼地走出马车,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我们休息一会再赶路。”
“好!”寒菱感激地看着他。
他们刚坐下不久,一伙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来势汹汹。
看到那些银光闪闪的利剑,寒菱惊呆了,花容失色。
尤政鸿也心头一震,迅速把寒菱搂在身边,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剑,警惕地看着包抄过来的黑衣人,厉声质问,“来者何人?”
那些蒙面人并不作答,黑布底下是一双双泛着凶光、想置人于死地的眼眸。
“政鸿,会不会是你大哥派人来暗杀我们?”寒菱说出心中猜测。
想不到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出现在自己身上。
糟糕的是,她似乎又想吐了。
以免分散尤政鸿的注意力,她极力忍住喉咙那股反胃。
“蜻,抱紧我!”尤政鸿轻轻一声吩咐,事不宜迟地挥起长剑,迎向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