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寒菱血淋淋的惨况,芸妃痛快道:“贱人,想昏过去没那么容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使用巫术迷惑皇上,本宫尚可留你一条活命。”
寒菱仰头怒视着芸妃那原本精致美丽的脸此时看来却是如此的面目可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道:“我寒菱一向光明磊落,即便是死,冤魂也会化成一道厉鬼永远纠缠着你,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芸妃恼羞成怒,已顾不得仪态大声咆哮起来,“来人,给本宫往死里打!本宫要毁了你这张脸,让你变成真正的厉鬼,本宫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本宫厉害!!”
啪,啪……
鞭子又开始落在寒菱身上,还有脸上。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一声巨响,身着墨蓝色龙袍的韦烽闪电般地冲了进来,看到披头散发、浑身血红的寒菱,整个人都僵了。
皇帝突然驾到,众人连忙跪成一片。
芸妃也惊愕不已,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和恐惧。
韦烽来到寒菱身边,大手颤抖撩开那些凌乱的湿发,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露了出来,两道还在渗血的鞭伤从右脸颊延至嘴角,嘴角竟然带着微笑……
“寒菱……”韦烽轻声叫着。
“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说完这句低不可闻的话,寒菱昏了过去。
韦烽一颗心紧紧地揪起,一股世界末日般的恐惧深深笼罩他。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血淋淋的小身体,把头贴在她的胸口上,感觉到那里还有微弱的跳动,混乱的思绪方平静下来。
“立刻传太医到裕乾宫!”他一边大嚷,一边抱起寒菱,冲出慎刑堂。
金碧辉煌的寝房,静得鸦雀无声。
韦烽一点一点地揭开贴在寒菱身上的破衣,每揭一下他的手就颤抖一下,心也跟着揪痛一下。
她伤得体无完肤,纵横交错的鞭痕遍布在她手上、脚上、身上;伤口还在渗血,龙床上的明黄色锦缎床单全被染红了。
抚摸着这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韦烽心如刀割,仿佛这些伤痕来自他的身上。
“寒菱,菱菱……”他低声呼唤着双目紧闭的她。
“皇上,周太医、冯太医已到。”外面传来陆公公的禀告。
韦烽迅速拿起云锦薄被盖在寒菱身上,然后才宣他们进来。
随后的几天,寒菱发起高烧,伤口甚至有了溃烂的迹象,太医院几名资深太医日夜聚在裕乾宫。
除早朝外,韦烽几乎也都呆在寝宫。
每次都是他亲自抱起寒菱,命宫女撤换床单。
一日喝药数次,也是他亲自喂吃,就连清理伤口、敷药,也不假手于人。
直到第三天,寒菱才转醒。
惘然的双眼看到周围似曾相识的环境,之前的记忆全部回到脑海,她立即感到一股浓浓的失落,怎么还在这该死的古代!
“菱菱,你醒了!”刚从御书房回来的韦烽见到她睁开了眼,几乎用跑的速度奔至床前。
寒菱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伤口还很痛是吗?”韦烽坐下,关切道。
寒菱继续保持沉默,伤口的痛,再加上糟糕的心情,让她不愿开口。
“菱菱,应一下朕好吗?乖!”看着神情古怪的寒菱,韦烽的心七上八下。
菱菱?
死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跟她这般亲昵?
还有,他的眼神充满关切,疼惜?
寒菱怔怔地望着他,不清楚她昏过去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低声回了皇帝一句,“我没事。”
韦烽明显松了一口气,朝外面喊,“把药端进来。”
宫女立即呈上热腾腾的药汤,韦烽接过,又是无比温柔地对寒菱道,“来,吃药。”
寒菱机械化地张口,让他一勺勺把药喂到嘴中,她记得,梦里好像也有人这样喂过她吃药,她还以为是妈妈,想不到是他。
寒菱不禁抬起脸,再次怔怔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药很烫?”韦烽取了一羹匙,移到嘴边亲自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啊。”
接着又继续喂给寒菱。
寒菱低头,安静地喝药。
接下来的日子,韦烽表现依然出乎意外,上药,喂药,喂饭都亲力亲为,刚开始寒菱感到有点不自在,拒绝他,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寒菱无奈,只好由他。
为了去掉寒菱身上的伤疤,他甚至将宫里最珍贵最有效的“玉脂凝露”拿出来。而那些千年灵芝、万年雪莲,凡是好的补品都给寒菱用上,只盼她快点康复。
在如此精心的照料下,寒菱性命算是保住了,但元气大伤,身体虚弱,需要慢慢调养。
经过此次重伤,韦烽心中做出一个决定——他要给寒菱一个名分,让她跟那些女人平起平坐,保护她不再被伤害。
每当忆起在慎刑堂见到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可怕情景,他便心有余悸和惊魂未定。
那一刻,他完全不记得她是郑敬华的养女,可能是郑太后放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他脑海只有她的慧黠机灵,她的清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