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从淡淡的余晖照在那张漠然秀美的脸部轮廓,一直到那张矜贵清晰的面容变得朦朦胧胧,又一直到那个瘦瘦的身影变成了一个黑影雕塑一般,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回忆着什么。
王舒怡的电话如约而至,一般不会超过两天她就要打一个电话,还好被解雇的那天她没打来,要不然肯定能感觉到依诺情绪的低落和不开心,接到妈妈的电话,她心里踏实了不少,家人就是她最安心的港湾,起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吧。妈妈担心的问了好多琐事,听到依诺平静的回答,才算安心,挂断电话,依诺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总算应付过去了!
半夜,一点半左右,秦文才推开门,进屋倒头就睡。
依诺就坐在窗前,目光平静,她真的不想说话,尤其是不想和他,说一句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但是,她必须得说。
“你和你爸合起伙来骗我,就没想到以后还能再骗第二次吗?”秦文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大概是没有想到大半夜的她会一个人坐在那里,也许是因为她说的话,从他的眼神里是可以看到清醒的,但是瞬间又双眼迷离起来,昏昏沉沉的又欲躺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戏精?
“生孩子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想像以往流产那几次,没钱就不用去医院,不管身体受不受的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她知道他没有睡着,一字一句的说着。
“……”呼噜呼噜中。
“别装睡,知道你没睡。”她平静的说。
“说那么远干啥,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困死了!睡觉!!”他不耐烦的骨碌一下身子。
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轻了根本没有用,其实,说重了也照样没用。
没钱的时候,平时的生活就已经很艰难了,若是再遇上生孩子的时候没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秦文,就当他是一个外人吧,有他在,也就不会有其他人再提亲说媒了,等生完孩子,她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
眼下的房租,是最先解决的问题了:“作为一个男人,挣了钱一次房租都没有交过,被人催着要房租,你也觉得不丢人是吧!”
“你啰嗦个有完没完,坐那等着我回来找事是不!?累一天了,休息一下都不行,你反正要回家生孩子,到时候回家不就得了!!”他赌气的用腿使劲蹬了一下床,发出“咚!!”的一声。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惊动了邻居:“你们还让人睡觉不?”有人站窗口喊。
你不只是累一天了,累了三个多月了吧,但是却没有为家做一点有价值的事,真是人没脸没皮啥话都说的出来,她硬生生的咽下这些话,为了不耽误大家休息。
翌日,上午接近十点,秦文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洗把脸,打开房门准备上班去。
扭头看了一眼仍旧坐在窗台前的依诺,是一夜没睡,还是早早又起来坐在那里的,他才不管这些,嗤笑一下,打开房门,突然就僵直了一下,嘻嘻的笑着。
“你今天把房租交了吧!”房东冷冰冰的声音。
“那个,叔啊,再等等,等几天我发工资了,还有她,她工资也快发了,到时候交半年的房租”他一手指着依诺,竟然还会嬉皮笑脸。
“她一个有身孕的人,我不指望她,你也不是没发工资,是想耍赖吧,昨晚你们说话我可都听到了”,说着房东又看了一下依诺:“妮啊,别怪叔,你住在这也不是长法,你们还是回老家吧。”说着瞪一眼秦文:“你走吧,好好待这个女孩,遇到好女孩得知道珍惜,两个月的房租也就算了,你赶快走吧。今天就有人来租房了!”
依诺知道他说的有人来租房,只是说辞,哪有昨晚决定赶人,今早就有人来租了。秦文是真的想赖房租,都怪自己,竟然指望着他会交房租,现在自己也没有钱来交了,这样还不如早点离开,让房东的损失小一点,欠了两个月的房租,她也真的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叔,你看,这不能说走就走啊,我得辞职,还要交接工作,那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啊”秦文点头哈腰的说着。
“那你今天就把事办齐了,就说家里有急事,你们老板也能体谅,下午必须把房子腾开。”房东也算是好说话了。
依诺一直没有说话,也没话可说,一个上午过去了,依诺在屋里已经装好了行李,还是不见秦文回来,怕他不守诺言,下午腾不出房子,就步行到他们饭店催他去。谁知到饭店,老板和伙计们说,他上午已经辞工了,工资也已经结清走了,阿动好像有什么话,只是嘴张了张终究也是没有说出来。
依诺皱起了眉头,失望的走了,回去的路上,就在饭店不远的一个小巷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拿着吧,别嫌少,这个月也就干了十六天的活,一千多点,我留两百块钱吸烟,其他的你去买两身衣服,啥时尚买啥。”秦文的声音。
依诺面无表情的向两人走过去,没有愤怒,只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把工资交给她,让他那样的流连忘返,还差几米远的时候,秦文似有感觉一样,扭头看到了依诺,赶快把那个女人推走,然后挡住了依诺的去路,眼神慌乱的问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