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所有人,秦文开始帮忙送那些包桌的家私,什么锅碗盆勺桌椅板凳之类的,和大多数家庭待客不一样,去大酒店吃一顿,嘴一抹结账走人。这里待客是找了附近的厨子上门服务,完了是要帮忙收拾东西,都装车上结账送走才算安生。
秦文和他爸爸、堂哥忙活完,依诺婆婆也热好了饭菜,让秦文给依诺端来一份,其他人就坐在堂屋吃了起来。
婆婆说,有些客人还没吃饭,就被同村的人都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袋子给装走了,还好依诺是第一席,大概是指靠的亲戚,还没有出现那种情况。
有邻居不时地走过来给他们笑骂:你看霍安那一张嘴,这一天都是刺啦着牙,你就不怕笑掉了,啃不了狗骨头了。江妞也是,你看看这嘴巴笑得花一样。
原来婆婆叫江妞。听口音像是四川一带的。因为上学的时候她的同学全国各地的人都有,她大概能分辨出一些不同地方的口音。
说说笑笑完了,霍安高高兴兴的出去了,江妞走到新房里,看着依诺一个劲的笑。她也很喜欢这个朴实的婆婆。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下。婆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嘿嘿,不累。”
这时大嫂带着一个女人走过来,问依诺吃饭了没有,没吃了过去那院里(她家)吃去。依诺笑了笑说吃过了。
大嫂把家里的人都说了一遍:“大堂哥叫秦云,是俺当家的,大嫂我叫瑞莲,”说着哈哈笑着。“二堂哥秦展,二堂嫂李茹;三堂哥秦占,三堂嫂张鸽;四堂哥秦有,四堂嫂梦雪;五哥是秦文同母异父的哥哥秦重;五嫂就是利英,你已经见过了;老六秦文,哈哈,这家伙不听话了,你只管打,打不过喊嫂子们来,打不死他管再说。那些没见面的,慢慢就认识了。”
一席话下来,听的依诺懵懵的,这么多的人,这些名字一时半会估计是记不太清楚了。
最后拍了一下和她一起来那个气质不错的美女说:还有这位是咱大姐,在某市妇幼保健院任副院长,秦珍。咱姐夫在某局也是任副局长。明年副字就去掉了哈。
原来这个和她一起来的就是大姐啊,依诺笑笑喊了一声大姐。大姐呵呵笑着说,她再来看看依诺,马上得赶回去了。说她们那里都是旅游景区,闲了让秦文带着她去玩。依诺笑着答应了。
送走大姐和大嫂,家里就剩下秦文和依诺,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月光透过还没有拉上的窗帘,清冷的铺洒在地上,依诺静静地坐着,她还有点不太适应这个新家。月光照在她身上,一种恬静的美,此时却显得有些莫名的寒意。
还是在m市的时候,她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就喜欢去到天台,看那漫天的星星,或是褐灰色的天空,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她喜欢那份安静,喜欢那份冷冷的独处。
今夜她没有别人新婚时的喜悦,她想去楼顶看看,看秦文在烧开水,她一个人找到楼梯,向楼顶走去。
她想婚期在婆家休息几天以后,就去m市,至于几天她还要和秦文商量一下,那次是因为假期,还有自己要退学去打工的,怕大伯一家埋怨,也没有去他们家一趟,这次的结婚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再去的时候就可以去他们家里坐坐了。
过了第二层就到了楼顶,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努力克制地小声的吵架。
谁家生气了吗?她也没有多留意,只顾自己仰起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星星很亮,天空是暗蓝色,心情也顿时明朗了起来。
“我结婚的时候,你是咋对我的,她来你是咋对待的,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尽管不想听,但还是能听到后院的声音,她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她走到楼顶后面的围墙处,看到利英嫂子和公公站在她家的院子里争吵着什么。
“你别不知足,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给你的房子可是全村第一座,哪个人不夸,你来十几年了,还想和现在的结婚比,你讲不讲理,难道也给人家盖十几年以前的房子,你才满意啊?!”
“少在我面前狡嚎,自己一碗水端不平,还有啥好说的,你滚,以后到死你都别登俺家门”
“结婚之前你闹腾,昨天到结婚了,你作为一个嫂子,躲到娘家不回来,让秦文给你带着礼物,俺两好话说尽差点没给你跪下,你说说,这就盖一个独独的楼房,厨房也没有,院墙也没有,你和秦重就把砖头都拉走了,又不是你掏钱买的,你咋嫩霸道呢!”
“你当初没有给我盖院墙,现在凭啥给她盖!”利英愤怒的说,完全没有今天在婚礼上的贤惠模样,这让依诺很是震惊。
“那厨房总是给你盖了吧,人家厨房还没盖,你就把人家买的砖头拉走完,你自己觉得自己干的对不对,就说说你,你还闹开了”大概是霍安不想在小儿子结婚的当天再吵架,声音压得很低,甚至有一点乞求:“算了,砖头你用就用吧,别再找事了”
“啥?我找事,我结婚的时候,你用啥接的,她结婚你用啥接的,自己一碗水端不平,还配做个老一辈,滚!!”
听了这些话,依诺对她的好感顿时没有了,十几年以前结婚,那时代不同了,她还非逼着自己也得给她一样,似乎是有点不讲理了吧。
这时,秦文也来到了楼上,他喊着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