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位大叔说’案件’,有点烦”依诺回了信息。
靖平这里也好不到哪去,村里村外街坊四邻,哪家孩子打工回来了,哪家孩子大学毕业了,哪家孩子到了成家年龄,经常说媒的那些人是一清二楚的。
“这男孩子,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又优秀的,23岁以前都是把亲事订了,这女孩吧,20岁以前,漂亮贤惠的也是早早就被人定下了,男孩超过23,再想挑好女孩,那可是不好找了”媒人说。
“20岁会不会太小了呀”靖平妈妈犹豫道。
“老刘家那儿子,你知道吧,还不到十六吧,死活不想上学,被他爸送到单位里,说是磨炼磨炼,为的是让他知难而退,再去上学,说难听点那不还是安排工作了,咱谁要是歪歪嘴,那还不是童工,这事咱不说,就说他家孩子就这么大点,几家子去说媒的,这不,他妈昨天回话了,准备定亲呢!”靖平一听,这不是说的依诺弟弟嘛。
“这么早啊!”
“不早了,往上几代人,那娃娃亲童养媳,那不是也过得红红火火的”靖平听到这些,也是无语了。于是就给依诺发了那条信息。
看到依诺回复“听大叔说’案件’,有点烦”,他直想笑。
同样郁闷的两个人一拍即合,远离是非,出发!
等到了外面才发现,今天竟然没有目的地,去哪呢?
“走吧走哪是哪,只要天黑以前能赶回来就行”
“同感,走!”
两人各自骑着摩托,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竟然也遇到了一片月季基地,月季花开的正盛,有铁网圈着,两人只能隔着网欣赏,不过也足够了,那些月季一棵上嫁接颜色不同的花朵,花干细的五六公分,粗一点的八九公分粗,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瞬间让人心情好起来。
“到时候,我给你种这么大片的花,让你天天看!”
“呵呵真的吗!”
靖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是真的。”
“嗯,那就种格桑花!”依诺幸福的笑了。
“我们远离这些人们,再种一大片桃花,过我们自己的桃园生活。”
“会实现吗?”
“…………”
“…………”
面对未知的前路,两人沉默了。
“毕业班不是要写毕业论文的吗?不会到论文答辩的时候你还没准备好吧?”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
“…………”
“依诺,你说,要是有人给我说媒,我该怎么办?”
“啊!啥年代了还有人说媒?……,……,这么早就有人说媒了吗?咱们学校讲师还有好多三十多,甚至40多岁都没结婚呢!”不过也是,校园八卦说了,有些教授因为不会谈恋爱,也不得不求助于婚介,那不就是牵线搭桥的媒人嘛!
“要是家长也觉得合适,拗不过怎么办?”靖平盯着她,似乎极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你要是娶了老婆,我是不是该叫她嫂子,她会喜欢我吗?我还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还能不能看你种的花了?”她喃喃说道,觉得靖平问这话好残忍,似乎有什么东西抽打着内心脆弱的神经,在亦兄亦友的关系中靖平陪伴了她多少年,几乎是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这是谁都无法代替的啊!他参与了她成长的过程,根植与记忆深处的相伴,是一个人一生都不会删掉的记忆了。她想让他一生都陪伴她,但是他不娶妻生子了吗?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霸占他呢!她痛苦的想着,茫然的目光看向远方,像今天出来玩一样,漫无目的…………,这年轻的生命啊,根本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靖平眼里有泪水涌出,他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噬着,这視若生命的人儿,在她心里竟然是兄妹一样的关系?他怎么能强迫她爱上自己呢?幸亏没有直接说出这么多年来压在心里的话,要不然以后连见面都会尴尬了。但是怎么感觉心好像被人一下子掏空了一样,那灰色的天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仰望天空,眼神里满是绝望。
两颗年轻的心沉重到了极点,他们沉默了很久,很久,似乎要逾越一个世纪。
直到依诺妈妈打来电话,问她跑哪里去了,午饭做好了,该吃饭了,两个人才起身回去,一路无语…………。
她回到家,妈妈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一边看着她吃饭一边说“那个来咱们家的叔叔,…………,是来给你说媒的”。
“什么?!!”依诺一个激灵。倒是把妈妈下了一大跳。
“说媒说疯了吧,我还没毕业呢!!”
“…………,你弟弟都有人介绍对象了,那个女孩比你弟弟大两岁,两人在一起怪好,挺开心的样子呢!”
“天哪,他知道啥啊!他才多大啊!”头懵了!!
依诺妈妈叹口气:“这不是没办法了嘛,他那个同学就那小女孩天天往咱家跑,你弟弟吓得不敢回家来,她爸妈找来了,她往衣柜里藏,两个娃娃一样大的孩子真要是在一块,还不如现在的这个懂事些呢。”
依诺赶紧慌忙的吃过饭,逃也似的跑楼上去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