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郑城外大军近乎倾巢而出,向着褒中城而去。
也正如张鲁所想的那样,大军到来,抵住了张绣追兵。
被追了半个多月的败军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赶忙进入城中修整,准备来日一鼓作气击溃追来的张绣,然后趁机再次出斜谷,一举而定关中。
可是张鲁没有机会了。
子午谷之中的精兵已经来到汉中,顺沔水溯流而上抵达洋县。
城内官吏军民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根本不知道这一支军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胡车儿率军一拥而上,遂得城池。
见洋县已定,部将陈续道:”我军涉险而来,甚是劳顿,当修养两日,然后进兵。”
胡车儿大怒:“兵贵神速,吾等行军师之策,奉主公之命而来,身系万军之安危。”
“若不能早取南郑,大军必亡矣!”
“汝何敢乱我军心!”
当即喝令左右将陈续推出去就地斩杀。
一时间众人皆畏,军心大肃,再无半点懈怠之意。
于是连夜赶路,径直来到南郑城下。
“褒中城池已破,后有敌军追杀,速速开门,放吾等入城!”
城内守将见衣甲旌旗并无异常,又见远处有火光追兵,隐隐听到喊杀之声也是大惊失色。
如今城中空虚,若是敌军前来,南郑必破。
于是速开城门,放外面败军进来,也好共守城池。
可是城门打开,放进来的不是自己人,而是虎狼之师。
消息传到褒中,张鲁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
“主公,当此时,褒中已不可守,应速速突围,出奔南山,守巴中去!”
可是张鲁却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开坛做法。
他不甘心,自己明明已经窥探到了天机,为何会输的一败涂地。
可是让他彻底崩溃的是,这次他终于看到了完整的画面。
袁术的确是在封禅,可是他周围站着的却不是陈国的一众文武,而是二十个身穿盔甲之人。
其中十八人身着寒衣,手持弯刀,脸蒙面罩,头戴黑巾,外穿黑色长披风,背负大弓。
另有两人,其中一人年纪尚轻,白盔白甲,手中亮银枪,一身英武之气。
最后一人金盔金甲,腰悬宝剑,手持长枪,含笑而立。
“林伯岐!”
张鲁虽然没有见过林赋,但是却见过他的画像。
终于窥探到了真正的天机,但这个结果却让张鲁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谁能想到,结果竟然完全相反!
张鲁整个人在瞬间苍老了十岁。
“欲窥天机,终遭天谴也!”
张鲁终究是没有选择抵抗,也没有选择逃往巴中。
而是选择了投降。
他投降的条件只有一个:吾欲布衣出汉中传道。
面对这个条件,张绣自然是欣然同意。
当即安抚城中百姓之后,送张鲁离去。
只是无人知晓,张鲁独自一人离开汉中之后,迎面一人走来。
那人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左眼盲,右腿跛。
“红尘半生,幸得超脱,公祺何不随贫道而去。”
张鲁见对方认得自己,赶忙问道:“先生何人?”
“贫道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特意于此等候。”
张鲁更加惊讶了。
对方认出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特意再次等候。
难不成对方竟然能够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今日遭遇?
左慈仿佛能够看透张鲁的想法似的,不等他问,就主动回答道。
“贫道昔日于西川嘉陵峨眉山学道三十年,忽闻石壁之中有声唤我之名,及视,不见。”
“如此者数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
“腾云跨风,飞升太虚,穿山透石,云游四海无所不能。”
“此遁甲天书正是令祖张天师相赠,今自当授之于公。”
张鲁再拜之后弃马随左慈而走。
两人一前一后,明明信步而行,可是眨眼间竟然已走过了重重峻岭,消失无踪。
张绣这边占据了汉中和关中之地,青州吕蒙和公孙度也首次交手了。
结果自然是毫无意外,吕蒙两天连输了两场。
不是输在吕蒙能力不行上,而是输在水军差距太大的缘故。
但凡换一个不熟悉水战的人,就不止是输两场那么简单了,直接将大军全都陷进去都有可能。
甚至彻底溃败,连东莱郡都守不住。
吕蒙只是输了两场而已,完全已经是他能力的表现了。
虽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吕蒙已经做的够好了。
可是吕蒙自己却不满意。
为将着,要的不是别人的认同,要的也不是自己能力的体现。
要的只有一个字罢了:胜!
若是连胜仗都大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将军。
他不管敌人有多么强大,也不管自己这边是不是训练没多久的新兵,更不管军备物资以及作战前准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