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这李冒,似乎并不知晓,自己营中的子弟,跟龙虎卫的士兵对换了。难道,龙虎卫对换的士兵,有正经的调令?
郭后虞摸不着头脑,想不通。京城的水,到底多深,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亲自启程,来清濛山祈福大殿替太子殿下祈福,看来,这位太子殿下的龙体,已经十分不好了,这座象征着太子殿下平安的大殿,注定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
因皇后亲临清濛山,这一路上,地方官员战战兢兢,唯恐被迁怒。
郭后虞胜任济州刺史,离清濛山只有二百里,早五日便动身去迎皇后鸾驾。求见皇后娘娘,郭后虞得知,太子殿下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慢毒,毒已经侵蚀了五脏六腑,听闻清濛山曾出有人挖出乌蕨,可解百毒,已经招募二百人挖药材的药人,去寻乌蕨,皇后不放心,亲自前来。
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也能被暗害,让郭后虞十分震惊,胆敢戕害太子殿下,可见其背后的势力,多么强大。
郭后虞忽然想到开封城内,但愿祖父不要一时糊涂,在皇子之间表立场。
朝廷不负有心人,五日过后,真有人寻到了乌蕨,皇后娘娘火急的回京了,仿佛来清濛山一趟,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澜。
郭后虞望着皇后娘娘离开的銮驾,久久不语,这平静的背后,是要大风大浪的前兆。
二皇子风头正盛,郭后虞担心,二皇子回格外注意粮仓这边,李冒等人的动静,郭后虞一直让人密切注意,稍有消息便来报。
皇后走后,没几日,李冒突然带人去了鱼鳞营,郭后虞摸不准,万合粮仓跟鱼鳞营相邻不远,这李冒素来不跟鱼鳞营的人来往,突然造访,难道是粮仓的事,被怀疑到鱼鳞营头上?
郭后虞得了消息便去了鱼鳞营,快到鱼鳞营才勒住马缰绳,他得到消息后,来的太快,若正面撞上李冒,便是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郭后虞想到这点,赶紧打马回了济州刺史府,若是李冒寻了鱼鳞营把柄,定会来济州刺史府,鱼鳞营是刺史府的属地,不会越过郭后虞的。
李冒接到二皇子密信,说鱼鳞营动乱,让他借机查一查,可有异常,尤其提到,鱼鳞营可有多多的备下粮草?
李冒并不是二皇子的心腹,只是,是二皇子母族远房侄子,这松山营统领,前些日子奉命进京,他暂时掌管松山营,虽然不明白二皇子为何对远在千里的鱼鳞营格外关注,但若真有动乱,他需尽职尽责,守护一方,不可让动乱壮大。
然而,鱼鳞营并没有二皇子怀疑的动乱,李冒心里不禁对二皇子无中生有的做法抵触,只凭没有证据的疑心便付诸行动,此乃大忌。偏偏二皇子乃龙子风孙,不能敷衍了事。
查无此事,李冒八百里加急,命人带信给二皇子。
郭后虞在济州刺史府等了半日,也没见李冒来访,那就是,鱼鳞营没有异常,这李冒,也不需要探他的口风。郭后虞略松了口气,无事便好。
二皇子得到刘郎中的消息,比约定的晚了两日,如此紧要关头,不能出半点差错,济州地界,他只担心郭后虞,郭后虞盛京世家出身,若往京城送信,门路甚多,只怕防不胜防。
贸然让李冒试探济州刺史府,二皇子顾及打草惊蛇,这才委婉的让人去查鱼鳞营,鱼鳞营是郭后虞站稳脚跟的地方,他对鱼鳞营一定有异常的关注,这般敲山震虎,也算给郭后虞一个警示,若郭后虞不识时务,他贵为天潢贵胄,动动手,便可以将郭后虞低谷时,从开封赶出去安身立命的鱼鳞营,这个心腹之地,都能一窝端了!
二皇子的敲打,郭后虞觉察出来,暂时不会动自己,郭后虞放心了些,但是京城传来消息,形势严峻,没有多少时间,能让郭后虞充分准备后路。
皇后回京后,太医们用乌蕨替太子殿下解毒,然而成效不大,五月十七日,太子殿下薨逝。
太子薨逝,京城顿时变了天。太子属臣们,各奔前程,曾经煊赫一时的东宫,如今门可罗雀,服丧三月,二皇子荣登大位势头,越发浓烈。
皇后娘娘瞬间老了,仿佛一下抽干了精气神,外臣奉命回京,替太子殿下送行,郭后虞也在其中。一连三个月,太子殿下的丧事,总算办完了,郭后虞等一干臣子,都憔悴不堪,只有二皇子容光焕发,走路带风。
圣上自从太子殿下薨逝后,身体大不如前,日渐枯瘦。
二皇子隐隐有大权在握之感,这做派,让圣上十分不喜。圣上这些日子,睡不好,总想着太子殿下小时候,仿佛沉浸在往日中,不可自拔。
丧子之痛,圣上仿佛一个老翁,每日并不理事,只交给大臣们打理政务。这让二皇子更加觉得自己稳登大位。
圣上的心思,不好揣度,尽管他并不看好二皇子,但二皇子羽翼渐丰,若贸然令立太子,即便他亲自教养,怕是手段也抵不过二皇子这个已经长成的兄长。
然而,二皇子得意忘形了些,若不打压,浮躁之风甚长,天长日久,若没有好生引导性子都要左了,圣上存了历练二皇子的心,对二皇子格外严苛。
圣上的良苦用心,二皇子并没有体会到,父皇严苛的教导,让二皇子更加叛逆,觉得父皇老了,太子去了,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