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虞母亲的嫁妆单子,还是空出来的半数之多。
这下,当面交接的仆人傻眼了,望着郭刺史,郭刺史脸上挂不住,黑着脸道,“年头久了,东西丢了,也在常理之中,丢的东西,一概折成现银,都给他!”
郭后虞的常随随即跟郭刺史行礼,“多谢郭刺史,如此,奴才也好跟大公子交差。”
打蛇随棍上,竟连点子客套话都不说,听这语气,竟连几日转圜之地都不给。那个孽子,真不嫌丢人。
郭刺史数年没有丢此大脸面,看着请来的族人,甚为头疼,刚刚命人请人时,他还想着,将大公子逐出家门,还不落人口实,是那孽子非要分家,如此,他改立二房孙子继承刺史府的消息传出去,还能留着颜面,谁知,打脸如此之快。
孽子这是,早就知道府中有人动了他母亲的嫁妆,早就做了安排,只等他丢脸呢!
大儿媳的陪嫁李嬷嬷,飞快的算好了账,将那些丢了不见的首饰以及稀有物件,折了九千六百两,郭刺史命人去取,恶狠狠的盯着大夫人的那些管事婆子们,心想,待今日族人们散去,院子中这些人,他尽数发卖,一个不留。
奉命去账房取银子的下人,一炷香的功夫,恹恹的回来了,看都不敢看郭刺史,这幅心虚的样子,更让郭刺史恼火,“说!”下人登时跪下,“账房,没有那么多现银了!”此话一出,堂下鸦雀无声,怎么会,堂堂刺史府,连几万现银都没有!
郭刺史气的,一脚将小厮踹在地上,低吼一声混账东西,之后愤恨的朝管家吼了声,“去看看,主母为何还不来!”
孙氏早就来了,藏在院庭后头,听见郭刺史命管家亲自去请,她真想晕过去,可是她又怕,郭刺史一怒之下,休了她,她清醒着还能求情,若是晕了、、、、、填房夫人硬着头皮,抬脚迈进前堂待客的大厅。
郭刺史见填房夫人进来,瞪了她一眼,十分不满,传她一刻钟了,她才姗姗来迟!
府里的银子去了哪儿,顾及隐私,郭刺史没有当众问孙氏,郭刺史见孙氏进屋,只问她,欠下前头大儿媳的嫁妆,折了九千两现银,命孙氏即刻补上。
孙氏张大嘴巴,怎会如此巨额?一时间顾不得脸面,命人将自己的贴身丫头冬雪找来。
冬雪来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匣子,郭刺史的现银还剩多少,孙氏一清二楚,再拿不出九千两给大公子的人带走。
自己贪昧的这些首饰,借口从大夫人库房借来,府中事多,忘了归还。李嬷嬷鄙视孙氏,轻声说了句,“取而不问,是为偷!”
尽管声音不大,但是,此刻花厅静悄悄的,听得十分清楚。孙氏心里脸登时红了,臊的,心里气得要死,这等子恶仆!郭刺史的脸上也不好看。孙氏咬牙,尽管名声不好听,相比多赔银子,孙氏宁肯丢脸。
孙氏知道,横竖今日丢尽脸面,郭刺史一通责骂跑不掉,但是,如果她拿不出银子,众目睽睽之下,郭刺史丢脸更甚,届时,郭刺史震怒,可否能饶过自己这回,还不知道呢!
冬雪将拿来的首饰,跟负责核对单子的婆子,照着丢失划下的首饰一一对照,将这些还回来的首饰做的价格核对了一遍,总计一千一百两,补上一些亏空,但是,嫁妆单子还是欠下八千五百两。
除去刚刚给了大公子的七千两现银,府中只剩一千两现银,孙氏实在拿不出七千五百两了!
孙氏难得放下主子派头,悄然走到大夫人的管事婆子跟前小声说,“今日怕来不及,等明日梳理清楚了,定会补齐!”
孙氏自认放低了姿态,下人定会照做。但那刻板的管事嬷嬷似乎没有看懂她的意思,又或者本就不同意她的提议,反而装傻,“夫人说什么?今日这账目已经梳理清楚了,何苦等明日再给!”
这管事嬷嬷说话倒是直接,孙氏见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向她看过来,脸登时被羞得通红,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恨恨得看着这个令自己出丑的婆子,孙氏恶狠狠的目光丝毫没有吓得这婆子,婆子轻笑,“夫人手写欠条也可,若三日不能凑齐,老奴便以侵占已故儿媳嫁妆罪名,一状告到大理寺!”
填房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愤恨的闭了嘴巴,若告到大理寺还了得,丢人丢满京城,还了得。
前头大儿媳的陪嫁婆子油盐不进,孙氏没办法,只好忍着宗人打量的目光,写了欠条。为今之计只能凑银子了!
常随带着郭后虞母亲的人,带着清点后的当年嫁妆,浩浩荡荡出了刺史府。
郭刺史这才明白,那些陪嫁奴才的身契,都不在刺史府,是他疏忽大意了,今日才丢此大脸。想到今日丢尽颜面,都是因那不成器的孽子所为,郭刺史的怒气更上了一层。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