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血穹圣殿前,低洼的深谷中传出鲁文佩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着血沫喷溅出来,鲁文佩那条右胳膊远远的抛了出去,血腥浓烈的眩色着阴沉沉的谷底,地上一大滩还冒着热气的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在场都是混迹宏图大世的得道高手,哪个没见过血腥杀戮,比这还要血腥了见过太多了,然而事情放在大名鼎鼎血池九老之一的鲁文佩身上,还是给人一种难以尽信的错觉,鲁文佩在宏图大世外围已经算是极少数的高手之一,落得今天这个下场的确叫人始料未及,当众人看向持剑的风绝羽的时候,一股沉重恐惧感油然而生。
幸好,那道血光来的及时,使剑锋偏了数寸,才救下鲁文佩的性命,若非如此,今后血族便只有血池八老了。
正因为如此,在惊慌和恐惧之后,众血族高手迅速的苏醒过来,当他们将目光转向那发出血光之人身上时,那种绝境逢生的感觉瞬息埋葬了内心的恐惧。
“圣皇!”
来人并非别人,正是血圣皇梅尚友。
事实上风绝羽早就料到出手之人是谁了,他不是自大,以他如今的修为,绝对相信,在宏图大世外围,能够从自己的手底下把人救走的只有那么几个,而在血苍山脚下,只有一个,梅尚友。
所以,风绝羽在削断了鲁文佩的手臂之后并没有贸然的强行采取杀戮的手段,而是轻轻的飘退数丈,稳稳站住。
就在风绝羽起身飘退的同时,梅尚友也站在了鲁文佩的身前,用他的身体挡住了风绝羽凌厉目光下的视线。
深红色的血袍、浓郁的血元、苍苍白发,眉心一点血印证实了梅尚友在方圆七百里内独一无二的地位。
终于把这个老怪物引出来
了。风绝羽心想。
低洼的谷口陷入了最初的平静,外围的血族高手围成了铁桶般的阵势,连如山、柳宁易二人已经将鲁文佩搀了下来,也许是多年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鲁文佩的身子还在不停的发抖,伤口牵扯的剧疼让他大汗如雨,但他仍旧保持着清醒的状态,用着愤恨和阴冷的注视着那个让他致残的白衣公子。
二人静静的对视着,好半晌,梅尚友方才侧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鲁文佩,用着低沉的语气问道:“鲁圣尊没事吧。”
金元中检查了一下鲁文佩伤势,甩了一眼风绝羽,回道:“血止住了,伤不到性命。”
“那就好。”梅尚友淡淡的答了一句,将目光慢慢转向风绝羽,透着那披下的黑发,梅尚友的脸皮不经意的抖了一下,那般狠辣的神情跃然于脸上:“风绝羽,我们又见面了,算起来这可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风绝羽将单手负手身后,那只手还有些发抖,没办法,饶是他自信修为盖世,在经过连番恶斗之后仍旧有些吃消不住,眼下虽不碍事,但也直接导致了即将展开的一场终极恶斗中,让他失去了最初时的巅峰状态。
然而身为一介邪皇,风绝羽的心性却是强的可怕,目光扫动间大约看出了来此四人的修为高低,那个白头发为鲁文佩治伤的老者跟鲁文佩差不多,不在话下,到是一前两后的三人有着与人不凡的强大气势。
三个凌虚境。
风绝羽瞳孔微缩,脸上却未见多少惧意,邪邪的朝着梅尚友笑过,风绝羽道:“是啊,可惜,前后两次,都不怎么愉快。”
一番话说的血族众高手愤慨不已,即便是金元中那样沉稳的个性也忍不住有种要打人的冲动,这两次相
遇第一次是梅尚友等人忌惮风绝羽年纪又强悍的修为将他打入通道差点死掉,第二次就是血族的奇耻大辱了,风绝羽一个人一柄剑从血苍山外杀了进来,一路血光冲天连破十五洞七池,血族弟子死伤无数,如今还差点将血池九老当中实力最为强悍的鲁文佩杀死,这能愉快的得了吗?
诸凌山、俞战国二人听的直皱眉,不等梅尚友发话站了出来,愤怒的瞪着风绝羽,对梅尚友说道:“族长,此子太过猖狂,让我等将他拿下,为鲁圣尊报仇血恨。”
二人说着便要动手,梅尚友见状连忙将二人拦了下来:“不忙,让我问问他。”
卷起袍袖,梅尚友阴测测冲着风绝羽笑了两声,说道:“风公子果然艺高人胆大,两年前老朽亲眼看见公子跳入钧天石后,没想到这样也杀不了你,老朽可不可以问问,公子是如何活着逃出来的?”
“你很意外吗?”风绝羽戏谑的勾了勾嘴角,突然一顿,拿眉毛一挑梅尚友:“如果我说,本公子命大,阎王不敢收,你可信?”
“大胆。”
继风绝羽一句对梅尚友没有丝毫敬畏的话语道出之后,血侍三十六卫断然发出一声大喝,气焰滔天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将风绝羽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梅尚友怒目含冰、面泛寒霜,凝视着风绝羽半晌,陡然一乐:“嗯,风公子就是风公子,如此险境仍旧如山岳般岿然不动,梅某佩服。”他揖手抱拳,微微弯腰,可就在他施礼的时候,三道血光骤然从其头顶暴矢而出,之前没有半点征兆。
堂堂圣皇出手偷袭,这举动着实有够卑鄙的,但风绝羽毫不意外,甚至早在梅尚友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