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好的好,叫的叫,张胖子和赵大川边走边聊,来到李老太家。
李老太只是一个称呼,她不仅不老,今年三十六岁,身上从来没有疏德贤惠,心底善良,活脱的一个泛情妇。
在李老太看来,什么都不重要了,钱最重要,有了钱就能尽情享受,所以,为了挣钱,她不顾廉耻,不惧昧着良心,她知道似她这种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昏昏度日,活一天乐一天,把挣来的钱无度的挥霍。
今天李老太身穿一件桃红对花紧身棉袄,下穿一条豆绿绣牡丹棉裤,腰系紫罗裙,足蹬一双鸳鸯戏水绣花鞋,桂花油擦的头发乌黑油亮,挽着一个美人髻,横插一根金簪子,簪子头上一掛玉坠。
上宽下窄的脸上擦着一层厚厚的白粉,企图盖住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一张半老的脸上,嘴巴涂着口脂,脸蛋擦着胭脂。
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风摆杨柳一般,虽是徐娘半老,确仍风韵犹存。
见张胖子来了,满脸陪笑迎到客庁,和往常一样,沏茶上水,果盘瓜子是少不了的。
“两位公子是吃酒呢,还是玩乐呢?”
张胖子说,“李婶,
先来几个菜,一壶酒,完了再玩牌,酒能提神,没有三成醉,玩牌也是输。”
“要陪酒的吗?”李老太问。
张胖子忙说,“要哇,不是有个江南妹子吗?就要她!”
老鸨子听了自然高兴,应声“好”下去按排去了。
赵大川瞪着眼不搭话,心里说,反正你掏钱,爱咋整咋整。
时间不大,酒菜呈上,随后,一个女子脚步珊珊来到张胖子和赵大川中间,提起酒壶给两人倒酒。
赵大川定睛观看,见此女子年纪约有十六七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圆圆的脸庞,眉清目秀,高挺鼻子,樱桃小口,面色白里透红,红中透白,头发乌黑,长的非常喜兴,不笑自来笑,一笑俩酒窝。
她上身穿粉红缎子绣花袄,下身穿鹦哥绿对花裤,腰系一条大红罗裙,上面绣着富贵牡丹花。
绣花鞋半藏半露,鞋头上结着红缨,乌黑的头发结着个吉祥髻,髻上套着花环。
辫子不粗不细拖到臀部,辫尾上扎着蝴蝶结,乍一看晶莹剔透,堪比三月桃花,出水芙蓉。
赵大川看罢多时,早已心慌意乱,端起酒杯,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姑娘说:“
来来,我先敬美人一杯。”
这姑娘并不搭话,微微的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赵大川一仰头喝了下去。
凡这种场合,无非一样的套路,喝酒,赌钱,玩女人。
张胖子是当托的,当然只赚不赔,他也有自知之明,无非是混碗饭吃,适可而止。
吃喝的差不多了,他假装说去茅厕方便,溜了出来。
他向李老太交代,“赵大川今天没带现钱,可以让他赊账,这小子家里有的是钱,黄不了的。”
老鸨子点点头,给了张胖子些铜钱,张胖子便溜走了。
赵大川今天很大方,根本不考虑钱的事,他觉的有张胖子兜着呢,肯定错不了。
于是,畅开吃畅开喝,吃好了,喝高了,接着赌钱。
骨牌在眼前晃来晃去,点子都看不清了,这能赢吗?输了他就让记账,不到半个时辰,输了文银一百两,这时候,看别人都俩脑袋了。
老鸨子一看差不多了,说道,“赵公子,天不早了,收场吧!”
她把账本递到占鹏面前。
“看看对不对?”
大川瞥了一眼,晕晕忽忽的说:“这有什么,不,不看了。”
老鸨子递给他笔墨,大川
不加思索的签了字。
老鸨子问,“赵公子是回家呢,还是宿在这呢?”
赵大川这时早已神智不清,嘴里嘟囔着,“回什么家,家里空,空唠唠的,有什么好,好回的。”
李老鸨子忙说:“既然这样,赵公子再记上一笔帐。”
大川说:“记,记呗!”随即又画上十两银子。
赵大川一夜没有回家,一家人一夜没有睡好觉。
冬天里本来天短夜长,吃过晚饭,娘先睡了一会儿,醒来听听东屋里没有动静,她寻思着,莫非儿子睡了?怎么没有听见大门响,没听见他家来呢?
她不放心穿上衣服到东屋门口,门虚掩着,念念听娘轻轻推开叫声,“大川,大川。”
没有动静,她来到大门口,大门关着,没有上门栓。
“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她嘟囔着回了屋钻进被窝里。
不知等了多久,听不见大门的响动。
“干什么去了呢?是不是酒喝多了?晕倒在大街上了,或是耍钱输光了,让人家挡在那了?还是跑到哪个地方玩女人去了?”
娘胡思乱想,没有想到儿子有好事,念念也跟着叹气。
知子莫如母,赵
大川也不会办什么好事。
老娘在被窝里翻来复去睡不着,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穿上衣裳,再到东屋看看,确实没有儿子。
来到大门口,推开大门往街上望望,黑乎乎的鸦雀无声,一阵冷风袭来,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