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一个小家伙在不断张望,看见马车之后立即迎了上去,惊恐的说:“小姐小姐,萍儿在欺负思音姐姐,她们院儿来了好多人,咱们院人少,打不过。”
这是凤千颜院儿里的粗使丫鬟,今年才十二,小脸吓得煞白,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凤千颜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别着急,慢慢说,她们在哪儿呢。”
“在西花园。”
小丫鬟吸了吸鼻子,道:“我们正干活呢,长房突然冲过来一帮人,说要找兰香姐姐算账。”
凤千颜着急的往那个方向走,在前方一个花园转角处,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
“你不要脸!”
“我才没有不要脸,你胡搅蛮缠,你放开我!”
“放着你,放着你去勾引男人吗?”
“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总向朱管事儿要东西,你这贱人那么爱占便宜,假如拿人东西真手短的话,你他妈两只手早就秃秃了!”
隐约能听见是萍儿和思音起了争执,还有一些围观人员在叫好,巴不得闹得越来越凶。
不少人丫鬟婆子纷纷往那方向涌去,
都是跑过去看热闹的。
小丫鬟只恨自己跑得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气喘吁吁的说:“萍儿好坏,非说思音姐姐勾引朱管事!”
凤千颜冷着一张脸,一番颠簸连点汗都没出:“朱管事的年纪都能当兰香的爹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讲道理,没有证据就空口白牙的污蔑。”
低枝小树尽芳繁,秋日里仍旧有菊花,点缀四季海棠花瓣打蔫,还有几盆已经被推搡在地上,花盆碎裂,谩骂声传来。
“你爹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浪荡玩意儿来,成天想男人。”
“年纪虽小,那勾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贱蹄子,今个就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这个胆量!”
萍儿直接上手揪头发,“真当老娘是好欺负的呢!”
思音被她抓住了头发,扯得头皮发疼,眼泪直接落了下来,用力的跟她厮打着:“你放屁,你可真能放屁,你看着是宝的东西,我看连狗屎都不如,哪条狗稀罕吃屎就叫她吃,反正我是嫌恶心。”
萍儿气的大骂:“你骂谁是狗呢?我今天非要抓花了你的脸不可。”
她伸手就拿尖锐的指尖往思音脸上抓。
凤千
颜就在这个时候冲出去,一把捏住萍儿的手腕,向下一折一扭一踢,萍儿直接摔了出去。
思音没伤到半分,反倒是萍儿在地上重重的摔了两下,磕的头破血流,哎哟哎哟的痛嚎。
原本围观叫好的丫鬟婆子们霎时间安静无比,差点忘了,思音的主子凤千颜可是为煞星转世,提得起刀,握得住剑,预备着将来上战场杀敌的人。
丫鬟婆子们自觉的退开,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
那人模样生的挺漂亮,一双眼睛极其明亮,就是唇边的细纹太深,显得苦气。
穿着一件淡蓝色襦裙,料子雪绸,似这种料子从前只给凤千雪,如今穿在她身上了。
她冷笑一声:“三姐,你还没成七皇妃呢,就这么目中无人。”
这府中的小姐,若论尊贵的,当属身负婚约,父母曾得势的凤千颜。若论名气大的,便是凤千雪,是人人得知的绝色美人。
就连凤千颜本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凤千雪身上,几乎不怎么记得,长房还有一位凤秋——白姨娘女儿,凤府的二小姐。
凤家早就分了家,家族里子女排序都是分开排的。
长房一家子都住在凤千颜家
里,但张氏把持中馈,倒显得凤千颜像个寄人篱下的。
凤千颜对她的态度也很明确:“打都打了,你能怎么样。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我就杀了她。”
凤秋没想到她这么不给自个儿面子,一时间下不来台。
该怎么描述一下这位二小姐呢?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大约所有出身低微的人都会横着一根刺,想着倘若不是庶女,该是样样比凤千雪强的。
可是没办法,她是庶女,姨娘说要藏拙,一直藏到了凤千雪嫁入周家,她觉得自己出头之日到了,才刚想拿回一点凤府小姐的权利,就被凤千颜给打了回去。
她生气道:“萍儿,你来说说,这奴才有多不要脸?!是不是随了她主子?”
“就是不要脸!”萍儿被搀扶着站了起来,指着思音叫嚣道,“你有本事勾男人,你有本事承认啊!你以为你往你们家小姐背后一躲,你干的丑事就没人知道了?怎么不说话?哑巴啦?心虚啦?”
思音气的直哆嗦,抹了一把眼泪:“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她污蔑我,说我胡乱勾搭人,我绝对没有。”
凤千颜安慰道:“你放心,万事有小姐
给你做主,谁敢冤枉你就把谁的舌头拔了。”
凤秋震惊:“这么血腥的话,你怎么说出来的?”
凤千颜表情淡定:“是啊,我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不止说得出来,我还做得出来。”
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