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你要是相信血统那一套,连那个矿场都走不出来,还会成为今天大名鼎鼎的阿莱克斯亚特?!”
“那么,”阿莱克斯亚特仰头看着她,“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我本来就不打算瞒你。”女巫哼哼了两声,背过身去远离了危险的悬崖边缘,“咱们才是一类人,我们结盟,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拦住我们的?”
“所以你需要炼金术?”阿莱克斯亚特两只脚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倒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本来我还在考虑人选。”女巫说,“但是你都主动找上我了——这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她突然扭头看向他,眼神亮晶晶的,“你知道么,你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我说不定真能爱上你,管他什么酒神冥神了。”
“是吗?”阿莱克斯亚特目光清明地注视着远方山峦之间流淌的云雾,语气带着几分调笑,“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怎么会轮得到你?”
“你——”女巫气得跺了跺脚,脸上却悄然飞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们这个简陋的、玩笑般的盟约就这样在这场谈话中商定了。女巫决心要探知那些高举神座的巫师灵魂中的奥秘,为此她不惜以自己为饵,誓要钓上狄俄尼索斯这条大鱼。
至于为什么是酒神,自然是因为这个教派之中最强调“精神”的力量,甚至他们的魔法就以“酒神精神”为核心。
阿莱克斯亚特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他心中那轮太阳破开了云雾,重新绽放出了万丈光芒。
但在把酒神教派的绝密手稿偷出来给他之后,珀耳塞福涅就像是忘了他一样,连续很多年都没有联系他了。
忽然有一天,阿莱克斯亚特正在隐居的山谷里整理他的研究成果时,一道血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他连忙冲过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女巫。
“咳咳,还算你有良心……”女巫捂住嘴,但猩红的血仍旧从她指缝中淌出来,“时间有限,老娘我……”
“先别说话。”阿莱克斯亚特抽出魔杖,将成打的治疗咒往她身上丢,却全然不见效。
“好了,”女巫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抓住了他的魔杖,“你听我说,我终于……终于……”
然而她眸中的光芒暗了下去,气息迅速消失在了阿莱克斯亚特的感知之中。
他怔怔地抱着女巫的尸体,一时间千万思绪涌上心头,却茫然不知所措。
“喂喂——”这时,一道闪着光的影子从女巫身体里钻了出来,笑容灿烂而明媚,“你也会为我的死伤心么?”
“你在搞什么?!”阿莱克斯亚特瞪大了眼睛,“幽灵?你就这样放弃了死后的路?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她要做冥后的?”
“哎呀呀,别生气啊。”女巫的幻影也穿着红色的祭祀袍,鲜血妆点着她的眉眼,恐怖至极,却也艳丽至极,“我好不容易才弄清了成神的真相,要是没人帮我证明,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阿莱克斯亚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被她阻止了,“我灵魂特殊,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只能停留一小会儿,你听我说——”
“——神灵……”她轻声念出这个词,带起万千的婉转和缱绻,“就是因神而灵——神殿要建在灵魂里,灵魂和意志本就是一体的,只要灵魂足够强大,意志足够坚定,那他至少能够成为主宰自己的神灵!”
“诸神的时代即将结束,新神又将取代旧神——而这一次,祂的意志将不再属于任何人!”
女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的幻影也熄灭在他眼中。
阿莱克斯亚特亲手埋葬了她,在她墓碑上以象征神威的龙文铭刻下了珀耳塞福涅的名字。
他意识到了女巫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世界的预言,而她身上的伤势来自不同教派的魔咒。
阿莱克斯亚特走出山谷,回到了赫尔墨斯商会。
此时的巫师统治已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况,那些被压迫的异族奴隶纷纷举起了反抗的旗帜,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力量孱弱的麻瓜竟然团结在了一个奇特的教派之中,开始向曾经的统治者举起了屠刀。
这是第三场战争的序幕。
阿莱克斯亚特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掌了商会权柄,此时神灵接连陨落,旧时代固若金汤的铁律成了一张废纸。
但他却对麻瓜创造出来的教派更感兴趣。
明明只是一位虚构的神,在麻瓜身上却展露出了真实的力量,在那力量的指引之下,他们的圣殿骑士团敢于发起十死无生的冲锋,敢于战斗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投降。
随后这个教派以史无前例的规模扩张至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那位冉冉升起的唯一神开始统治人类的世界——无论物质的,还是精神的——这验证了珀耳塞福涅的预言。
阿莱克斯亚特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条通向神座的道路。
他开始着手准备。
首先他需要明确一种意志,这种意志必须能够确保自身的传承不灭,并在一代又一代的积累中凝聚力量。
然后是强大的灵魂。
这个没有办法,巫师的血脉理论基础坚实无比,一些生物的灵魂就是天生比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