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不希望见到我们先辈冒着千难万险探索出来的宝贵魔法,有朝一日成了人人唾弃的邪恶代名词。”
她的话令冥想室更安静了。对视了两秒后,布雷司笑了笑,换上了轻佻的口吻:“‘谁来拯救我们失落的历史’——你决定站出来做这个拯救者了?”
“有何不可?”
“可温德林连拉文克劳都代表不了。”
“我只代表所有和我抱有同样想法的人,”温德林轻声笑了笑,“包括你后面那位。”
“哦?”布雷司惊讶地挑起了眉毛,“你又知道了?”
“我们有眼睛,亲爱的。”温德林眼波婉转,智珠在握的模样令不少人钦佩地看着她,“即便不清楚马尔福与神秘人决裂的原因,他们也绝不会投入凤凰社,不光是纯血与非纯血的问题,更是牵涉到了巫师发展方向的根源问题,这是无可调和的矛盾。”
“而你,布雷司扎比尼,”她继续说,也同时是在对其他人解释,“我原本还好奇是什么力量能够驱使一贯中立的扎比尼跳进战争的泥坑,现在看来,你其实是走到了风口之前,提前向所有人展现出一个不那么阴沉狡诈、咄咄逼人的斯莱特林正面形象。”
“正面?哈,”布雷司嗤之以鼻,“斯莱特林还有正面形象么?”
“你们不需要完美的正面形象,”温德林说,“你们只需要看上去比之前温和,最关键的是——”
她从那叠纸中抽出一张,上面的日期新鲜无比,赫然是今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凤凰的阴影——七问部长斯克林杰》,“——你们能让凤凰社与你们共沉沦。”
“人们惧怕独`裁者的实质是怕他们失去了选择的自由,于是你们顺水推舟,干脆将自己的敌人塑造成另一个极端——历史,就是你们挑好的诺曼底。”
她又抽出第二张纸,那是今天的《巫师周刊》摘文:《走进“12.3”威尔特郡大爆炸:谁来拯救我们失落的历史?》。
“别一口一个你们,温德林,我和他们不熟。”布雷司一片静悄悄中开口,“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将手中报纸一撂,他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站起身来,“多出去走走,亲爱的朋友们,只待在屋子里容易学傻。”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围坐成圈的纯血拉文克劳们,果断离开了这座拉文克劳高塔。
城堡上空的风声愈发凄切了,他撩拨开自己的衣领,晃晃悠悠地往地窖走去。
——自以为是的蠢货。
他在心底不屑地评价道,神秘人制造的死亡与伤痛岂能凭借三言两语抹消?凤凰社好的不学,偏偏学他玩神秘主义的那一套,把本可以堂堂正正的自由抗争变成了党同伐异的派系斗争,非要推什么“救世主”……现在倒是热闹了,敌人维护“历史”的大棒这么一挥舞,凤凰社在霍格沃茨的几次行动反倒变成了妄图染指教育界的幕后“阴影”。
而且在反抗权威上,“救世主”与“神秘人”有什么实质区别么?
可笑拉文克劳居然真的吃这一套,他们当然无所谓,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对于过去的几个月里麻种巫师遭到的迫害感同身受,甚至还会以历史文化的保护者自居,站在所谓的高处指责凤凰社的行动“太过暴力”,不会“讲究方式”。
希望这类人只是少数……
行走在廊灯的阴影里,布雷司忍不住叹息,他目前的清醒全都来自于德拉科之前的提点,他知道那样深彻见骨的认识不光是理智思考的结果,背后一定藏着刻骨铭心的伤痛。
他能察觉到德拉科目前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昨天面对他时就像面对一堵满是裂缝的堤坝,似乎下一秒洪水就会冲毁堤坝,肆虐横流。
想必马尔福庄园的那场爆炸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依照那次交谈他隐约透露的计划,绝不是这样激进——整个英国魔法界局势演变成现在这样,不需要一场速胜带来的和平。那种和平只会成为一块肮脏的遮羞布,遮住那些没有满足的野心、比以往更强烈的仇恨和没有熄灭的黑魔法争端。
路过三楼校长办公室门前的雕像时,他侧目投去郁闷的一瞥,事情闹成现在这样,邓布利多那套“用神秘对抗神秘”的形式逻辑绝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都什么年代了,还指望把真相挡在大众之外?
魔法雕像忠诚地守卫着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但也仅仅只能守住这一条路。
经由壁炉进入霍格沃茨的现任魔法部长斯克林杰,正一脸凝重地坐在校长室内,征询邓布利多关于目前局势的建议。
“……无论亚克斯利是不是听到提前听到风声,故意提前制造混乱掩护自己逃走,魔法部的沦陷都无法挽回了。”斯克林杰替他的发言做了总结,“只需要再来几轮这样的舆论攻势,原本观望的混血种就会站到纯血的队伍里……我遗憾的是自己过于草率的行动,错失了继续潜伏的良机。”
这位以强硬著称的魔法部长此刻精神萎靡,像一头垂垂老矣的雄狮。
办公室内一阵沉默。
毋庸置疑,在执行邓布利多的意志上凤凰社贯彻得很好,但长期以来的分散援助的战术导致他们直接陷入了严峻的被动,舆论战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