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没这个意识,”维克多循循善诱的模样俨然一位通情达理的好盟友,“邓布利多率领的凤凰社无条件地支持你们,你们从没接触和思考过这些,但这不是你们胡作非为的借口——”
“——你要我们向他道歉?!”罗恩梗着脖子说道,像一只被啄了尾巴的斗鸡。
“大体上讲,就是这样。”他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位红头发的纯血巫师。
“这不可能,”哈利果断站到了挚友这边,“他杀了罗恩家好几位亲戚,还有许许多多无辜的人,我们不会原谅他。”
“但他是为了什么才做的这些?”维克多反问道,“难道他不杀他们,食死徒和神秘人就会放过他们?”
“你这是狡辩,玻利阿科先生,”赫敏说。
“战时有战时的法令,就算是麻瓜界,也不会用常规法令约束地下人员。”
赫敏咬着嘴唇,一下子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过我也不打算为他开脱,”维克多又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眉心挤出三道褶子,“那位趾高气昂的大少爷光会指使别人了,可怜我这个长工啊……”
“他叫你做什么了?”罗恩奇道。
“喏,这么多,”他抖了抖一臂弯小积木似的物品,“要我把它们全部碾成粉,还不能用魔咒,我是抽了什么风上赶着来给自己添堵……”
罗恩递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转身回到窗边的长桌前,照德拉科说的一一做完,天色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帘照射进来,一桌子银器反射出耀眼的光。
他们同他简单地道了个别,就幻影显形走了。
维克多把分装好的粉末拿回二楼,厚重的遮光帘掀拉开了一条缝,漏出了一线光明。坩锅里又换了一种药液,房间内恒温恒湿恒定气流交换的环境魔咒足以作为一个合格的炼金反应场所,他知道这栋木屋一共有这三处这样的房间,除了二楼的两间主卧,就是一楼的大客厅——在不燃烧壁炉的前提下——尽管单纯碾碎的工作不需求这些条件。
而接下来的两天,最悠闲的人反倒成了德拉科,他时常到湖边找贝斯特,邹吾总会衔一串魔法醋栗送给他,憨态可掬的模样与它威风凛凛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德拉科一反常态的亲近,更是令它欢天喜地,红彤彤尾巴都翘到天上去开屏了——在驮着他飞行的时候。
巫师能够和神奇动物建立多种多样的联系,最简单的就是取一个它们承认的名字,维克多会在摆弄通信器的间隙打趣他,谁让他坐在一旁提点他的同时,还一边对着一本闲书写写画画,搞得他觉得自己像一位悲惨的流水线工人,正被无良的监工压榨。
每当他试图就现状发表不满时,就会打趣他说:“不是我说你,德拉科,你给那头邹吾起什么名字不好,‘贝斯特’可是阿佩普的仇敌,他们致力于把那条蛇吊死在圣树上。”
“那不正好,”德拉科则懒洋洋地回复道,“我也想分一杯蛇羹。”
“哎呀,我看你是吃多了自己烤的肉食物中毒了,整天拿本莎士比亚诗集充什么文艺青年……”
“不然你和我讨论讨论炼金术,研究一下怎么加速充能那枚‘钥匙’?”
“是是是,你最厉害,你调的铁锈味儿烧烤汁放眼天下仅此一份……”
离开前的维克多为自己两天的家养小精灵体验默哀了一秒,又马不停蹄地替他去魔法部送通讯器了。
又过了一天,哈利他们再次返回木屋,第一眼就见到了洞开的大门,一旁忽然扑出一道姜黄色的影子,他们连忙向门内退去。
“竟然是邹吾?”赫敏辨认出了那头姜黄色的巨兽,它在木屋围场里逡巡,铜铃般的大眼睛不满地瞪着他们。
“那是什么?”罗恩同巨兽小眼瞪大眼地瞅着对方。
“一种吃素的东方神奇生物,”赫敏解释说,“应该就是马尔福口中‘猫’。”
“他疯啦,养这么一头大家伙?”罗恩目光描摹着邹吾巨大的爪子和獠牙,咽了咽口水。
“马尔福人呢?”哈利环顾木屋,壁炉里火焰燃得正旺,桌上银盘里隔着一串吃了一半的醋栗,一本书摊开在椅子前,表明原主人应当是临时出门的。
邹吾在外面嗷嗷嗷地叫了起来,它足有成年男子胸膛那么宽的脑袋耷拉着,任谁也听得出那声音里的焦躁。
“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哈利看向赫敏。
赫敏摇了摇头,“虽然它没有攻击性,但以它的力量,随便一个动作都很危险,只有驯养的非常好的动物才会对自己和他人有准确认知,你们觉得马尔福会是什么驯兽大师吗?”
罗恩拉了拉哈利的衣角,连连点头:“赫敏说得对!”
哈利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靠着墙壁不说话了。
“我们又得傻乎乎地等马尔福?”罗恩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转着圈,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二楼,赫敏却好像没收到他的暗示似的,只顾盯着桌上的书。
“什么书这么厉害——”
“——别!”
赫敏没来得及阻止他捞起了那本书,只听见哗啦一声,书下压着的一叠纸散落了一地。“好啊,罗恩,”她叉起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