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替他们干活,剩下的就一直呆在房子里,什么都没做。”
“谢谢你替我盯着他,菲尼亚斯,”邓布利多轻轻一笑,“但也别太频繁了,我们不缺机会。”
“可时间并不站在我们这边,”斯内普说,“黑魔王就要对魔法部动手了,而他统治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你要找机会与德拉科谈谈,”邓布利多双手交握,放在画中的桌面上,“伏地魔今天之后很可能重用他,只要他愿意站到我们这边,就有机会救下许多人。”
“这很难说……”斯内普沉吟道,“上次他主动站出来替黑魔王对付校董世家,并不意味着他要放弃原先的纯血立场,他厌恶黑魔王,也讨厌凤凰社,他更希望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再由马尔福家出面整合剩下的巫师势力。”
“但今天是一个转机,”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睛后闪过湛蓝的光彩,“当他意识到伏地魔的残忍根本没有底线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寻求帮助。”
“帮助?”斯内普腾地一声站起,冷冷地望过去,“你要说的是筹码吧?一方付出情报,一方伸出援手——这是一场恶心的交易,邓布利多!”
“可是我们别无选择,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十指纠结在一起,神情严肃,“没有什么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他比你更明白这点,而只要能拯救更多的人,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啊,”斯内普语气嘲讽,质疑的目光宛如实质,“反正你总有办法让人配合你的计划,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是不是?从他进到你这间办公室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在等这一天是不是?”
“我由衷地希望永远见不到这一天,”邓布利多毫不回避地望着他,平静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西弗勒斯。”
斯内普移开了眼睛。
他抱着手臂站到窗前,沉默地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肖像们谁也没有说话了。
直到壁炉里的火苗又一次变绿。
他诧异地抬头望去,竟然是德拉科重新回到了这里。
“我不知道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斯内普刻薄地说着,挑眉看着他坐进了办公桌前的扶手椅里,他衣服上的痕迹已被清理一新,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要找你谈谈,”德拉科说,“邓布利多。”
斯内普眉毛抬得更高了,他看了看墙上的肖像,又看了看背对着肖像的德拉科,走到了办公桌边。
“你随时可以来找我,”邓布利多却显露出疑惑,“没有必要一定在今天。”
“必须是今天。”德拉科的嗓音依旧清澈干净,那双灰色的眼眸里映着斑驳的影像,斯内普全然无法从中推断他的情绪。
“我怕今天过后,”他的语气毫无波澜,“我就再也没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
“认错?”斯内普眉稍微挑,“在这儿?”
“有人曾告诉我,不付出血的代价,就不知道什么叫痛……”
德拉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我自己制造的痛苦终于落回了我自己身上……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是我被自己魔法的进境冲昏了头脑,是我低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是我亲手把家族带上了悬崖——我恨伏地魔,但我更恨自己。”
这样毫无起伏的语调无端地令人恐惧,斯内普听得有些愣神。
“我凭自己的好恶看待这场战争的派系,我对自己目标之外的事物漠不关心,我甚至下意识地去回避自己与他悬殊的差距,冷眼旁观别人为打败他所付出的努力——我幸灾乐祸的本性,从未改变过。
“我自以为清醒,却从未看清过世界的苦难;我自以为冷静,却拒绝思考自己可能会导致的最坏结果;我追求力量,却从未正视过力量原本该有的面貌;我轻视他人,却从未考虑过自己高高在上的资本又在哪里——”
“别说了,德拉科,”斯内普一只手按在桌面上,目光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担忧,“其实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今天发生的事不是你能阻止的。”
他明白这种程度剖析自己的背后,是对精神何等残酷的摧残。
“我知道我如今已没有资格说这些了……”
德拉科垂下眼帘,纤长的淡金色睫毛将浓密的阴影投在他淡青色的眼睑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补救,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凤凰社避免伤亡,我会警告中立世家让他们远离战场——我会慎重考虑我原先的计划,团结一切我能团结的力量。”
然后他像是累了一样,完全闭起了眼睛靠进了椅子里。
斯内普盯着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担忧之情有增无减——突然他眼神一凝,落在了他那双遍布紫黑色划痕的手上。
他上前一步,想伸出手去拉他,又迟疑了。
“我没事,”德拉科闭着眼睛说,“我自己施的咒我自己负责解决。”
“这就是你那个血脉魔法的效果?”斯内普不放心地追问,“分摊伤害还是移除伤害?”
“都有,”德拉科睁眼看了看他,“只是效果有限。”
“你……”斯内普嘴唇翕动,终究不忍心说出涌上嗓子眼的指责。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