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德拉科还是没能与父母见上一面。
他们穿过那条庄园的捷径,来到卢修斯对外宣称养病的湖畔石楼,卢修斯却只同意了斯内普的拜会要求。
德拉科出神地在湖畔徘徊了一阵子,往年这个时候,正值湖畔茉莉花的花期,清雅的芳香笼罩着湖岸,微波荡漾的湖面缀着金子般的阳光,周围那些橡树叶子碧绿得仿若翡翠。
如今橡树仍在生长,而精心培育的茉莉花早已凋亡。
他想了想,轻声唤来了西比。
肿着眼睛的家养小精灵冲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声不吭地等待着他的吩咐。
德拉科详细询问了庄园的近况,然而小精灵抽抽嗒嗒的回复中,夹杂着一句反反复复出现的话:“庄园它在哭,它受伤了……你听到了吗,小主人……”
“总会过去的……”
正说着,德拉科忽然瞥见贝拉特里克斯走出了藤曼丛生的石廊。
“帮我写一封信寄给亚维瑞,以庄园的名义。”他放慢了语速,“‘原定于明天的人质交易暂时推后,我们的约定保持不变,承诺的三分之一款项归属妖精决不食言。’记住了吗?”
西比重重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挥手让西比离开,主动同步履悠闲的女巫打了声招呼:“你是来找我妈妈的,贝拉姨妈?”
贝拉特里克斯漆黑的眼珠盯着他,态度傲慢:“不,我是来找你的。”
“哦?”德拉科挑起了眉毛,他可是还记得先前贝拉特里克斯嫉妒的眼神。
“怎么,”女巫两手环胸,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你这么聪明,猜不到我为什么来找你?”
“别开玩笑了,姨妈,”德拉科笑笑,“虽说我学过占卜,但你也得给我看茶杯的时间啊。”
“你学那玩意儿做什么?”贝拉特里克斯奇道,“卢修斯逼你的?”
“您看茶杯了?”
“不开玩笑了,”女巫绷紧的表情有所松动,“我是找你谈正事的。”
她朝德拉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上。
“反正我最近都帮不上什么忙。”
德拉科陪着贝拉特里克斯往回走,石廊三面的枝叶拥挤,头顶飘着萤火虫般的魔法灯,脚下的石条发出微弱的白光,才让这里显得不那么阴森。
“这取决你有没有兴趣。”贝拉特里克斯在前面说。
“事实上我很乐意巩固一下我们原本不怎么牢靠的亲戚关系。”一滴露水坠落在德拉科衣袖上,被他轻轻地拂去了。
“你在学校也是这么哄女孩子的?”
“怎么又扯那么远了……”
“好了,我知道你和当年卢修斯都是一副德行。”女巫轻笑了一声,“你这次去北方的时候可以留意一下我们的人——准确的说是亚克斯利的人。”
“奥利凡德也藏到北方了?”
“是的,霍格沃茨之后格雷伯克就被他派往北方去了。”
“他居然能指使格雷伯克?”
“格雷伯克一直是他的人,”贝拉特里克斯顿了顿,德拉科能想象她眉头紧蹙一脸嫌恶的样子,“这十几来年狼人犯的事都是他在魔法部替他销账。”
“这不奇怪,”德拉科语调轻快,“我以前就听闻他们家族通过在麻瓜界的阴暗面游走攫取暴利,毕竟是爱尔兰裔的传统项目——你对狼人摄魂取念了?”
“你占卜学得不赖嘛,德拉科。”贝拉特里克斯笑出了声。
“我要是真会占卜,”德拉科故作感慨,“就不会每次都被你莫名其妙的敌视弄得一头雾水了——你怎么又想联合我对付他了——在今天上午丢给我那个恼怒的眼神之后?”
“所以我才说取决于你有没有兴趣。”
走出石廊,眼前又是曲折的灌木花园,贝拉特里克斯望了望不远处的白色凉亭,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
“亚克斯利在魔法部的势力的确令人忌惮。”德拉科倚上一根廊柱,表示他不愿走了。
贝拉特里克斯走向他对面的柱子,嫌弃地看了一眼上面缠绕的湿漉漉的藤蔓,表情又恢复了先前的高傲,“还不是你爸的失利给了他可乘之机,放心吧,主人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展的。”
“这么说……”
“别多想,”贝拉特里克斯警告地似的瞪了他一眼,“我也没指望你能成功,搜人这种事情,不是魔法高强就能搞定的。”
“我会尽量试试,”德拉科收起了轻松的神色,“但以完成主人的任务为前提。”
“这个自然。”贝拉特里克斯转动着眼珠,多看了他一眼,“对了……”
她从斗篷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来,“刚收到没几天,看你一直在忙,没来得及交给你。”
德拉科随意地接过它,“我还以为我只能收到咆哮信和淬毒信了。”
信上的黑色封漆已经被撕开了,他认得上面高尔家的徽记。
“寄匿名信的算什么本事,”贝拉特里克斯哼了一声,“我会对主人说的,这种安保的琐事,交给家养小精灵就可以了。”
“这是……”
德拉科低着头,信笺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讣告……”
贝拉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