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泛着紫黑色光芒的绳子悄然出现,绕着两个人捆了好几圈,绳端诡异地隐没于空气中。
轻松解决完这两个傲罗后,德拉科收缴了他们的魔杖,甩出几道检测魔咒,更有一道黑芒飞向楼梯的阴影中。
没有任何异常。
倒也不奇怪,德拉科悄无声息地靠近楼梯,阿兹卡班的守卫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摄魂怪,巫师着手管理这所监狱满打满算不过两年。
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那两位看守一出现,就有两道深红色的魔咒迎面袭来,看上去竟像他们主动撞上去一样。
前头那位看守栽倒在地,不料后面那位身子猛然一扭,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魔咒。
“谁——!”
他一把捞住同伴的身体,迅速朝后退去。
强烈的魔法波动在墙后闪动,德拉科不慌不忙地迈上台阶,波动戛然而止。
一条黑森森的蟒蛇缓缓爬下楼梯,他轻轻挥动魔杖,蟒蛇化作一道黑烟散去,蛇身沾染的鲜血淅沥沥地洒在石阶上。
两位看守的躯体交叠着横在楼梯转角处,殷红的血还在汩汩流出,浓郁的血腥味盖住了上方传来的阵阵腐臭。
德拉科再次挥动魔杖,满地的鲜血消失了,这两人被他如法炮制地捆到一起。
想必他们在指挥楼的突袭也开始了,德拉科从看守身上召唤来一大串钥匙,拎着它朝上走去。
叮叮当当的声响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墙基凝结的霜越发明显,阴冷的气息钻入肺部,唤起人心底最绝望的记忆。
冰霜似乎也侵入了德拉科那双灰色的眼睛,它们在阴影中闪出不正常的寒光。
摄魂怪敏锐地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肉眼可见的黑雾向这里聚集,披着斗篷的怪异黑影穿墙而出,拖着漆黑的尾迹,在通道里游弋。
但摄魂怪好像看不见他,它们张牙舞爪地向声源处扑去,却一无所获。
叮叮当当的声音仍在继续,德拉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迎上了无数道视线。
幻身咒与屏蔽摄魂怪的魔咒会互相干扰,没有同时维持的必要。
“那是……”
“马尔福家的……”
“刚才不是……”
纷纭的私语声自两边飘来,他疾步走在铁栅栏中间的过道上,漠然的视线扫过这群蓬头垢面的囚犯。
过道尽头是一扇高而窄的窗户,德拉科抬头望了一眼,五光十色的魔咒从他魔杖里喷出,在窗边炸开,一条全新的石梯显现了出来。
他抛下身后逐渐响亮的骚动和越聚越多的摄魂怪,叮叮当当地走上楼梯。
接连走完两条石梯,德拉科上到塔楼顶层,尖尖的穹顶倒扣在头顶,他知道有一群摄魂怪正像蝙蝠那样倒吊在塔尖那积年累月的黑暗中。
由于多了一扇天窗,顶层的光线比下层好上许多,空气中的腐臭味也散去不少。
只是冷到刺骨。
叮叮当当的声音一顿,变成了哗啦啦的响声,德拉科呼吸一乱,控制不住地朝前跑去。
“爸……”
他嘴唇颤抖,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蜷缩在墙角,黑色的雾气缭绕,像是烟斗吞吐出鸦片的黑烟。
他死死地攥着栏杆,指节青白。
墙角的人动了动,德拉科猛地反应过来,钥匙串掉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响声,一枚锈蚀的钥匙飞起,横亘的栅栏立刻消失不见。
他下意识地甩动魔杖,刺目的银光呼啸着卷起黑烟,一室的乌烟瘴气顿时肃清。
银光向着高处的黑暗扫去,蜷缩在角落的囚犯仿佛活了过来,他慢慢地抬起头,枯草般的额发覆盖着一双死寂的灰眼睛。
山楂木的魔杖缓缓垂下,德拉科在监牢外愣了足足好几秒,脑海一片空白。
“德拉科……”
枯哑的嗓音唤回了他的神智,德拉科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提醒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他跑上前取出一条毯子为卢修斯披上,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是我,爸爸……”
枯瘦的躯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他觉得好像有沉重的铅块堵在嗓子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出,“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错……”
一团明亮的火焰升起,暖红的光芒照彻了这间空旷的囚室每一个肮脏的角落,刺骨的冰寒消退不少,德拉科挡在卢修斯身前,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道,“没事了,我们没事了,爸爸……我来接你回家……”
排山倒海的情绪冲毁堤岸,这一刻他再也不记得什么大脑封闭术,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回家……”卢修斯喃喃念出了这个词,眼睛里恢复了两分神采,“回家……?”
“是的,回家,”德拉科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像是要将泪水吞回去,“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德拉科……”卢修斯忽然眼神一亮,用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他的肩膀,“德拉科……他们都说是你杀了邓布利多……你杀了邓布利多,是不是?是不是?”
“我……”
“没错,是你……就是你!”卢修斯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肩膀,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