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我暂时不用……”
克鲁姆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纠结在一起,霍格沃茨举办的欢迎宴会上,他鹰钩鼻下的嘴唇耷拉着,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应付着慕名凑过来套近乎的学生。
好在斯莱特林很快看出了他的排斥,他们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尽管还会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两眼,但总算能让克鲁姆不受打扰地享用他的晚餐了。
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抢占了克鲁姆身边的位置,他留意到了克鲁姆交际的过程钟阴沉的表情,觉得他似乎是一个性情高傲、性格内敛的人。
他灰色的眼珠转了转,在克鲁姆用餐速度放缓的时候,不失时机地对他友善地笑了笑,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你好,克鲁姆先生。”
“当然,你可能未必能想得起我来,”德拉科体贴地说,同时给与提示,“虽然我们的确在魁地奇世界杯颁奖后见过面。”
“你是?”克鲁姆看着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目光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停留了两秒,不太肯定地说道,“小马尔福先生?”
“真开心过了这么久你还记得我。”德拉科真诚地说,端起盛着橘子汁的高脚杯向他致意。
“其实是我要感谢你们的那笔赞助,”克鲁姆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客套道,“这对我们国家队而言很及时。”
克鲁姆是保加利亚人,魁地奇世界杯上代表保加利亚出赛,这个存在感微弱的小国或许只有在这时才会引人注目。
“不客气,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看你的比赛。”德拉科恭维着,旋即他又笑了笑,“但是我想你应该已经和其他人谈论过无数遍了,那我们不聊魁地奇了——我可不想破坏我们远道而来的德姆斯特朗勇士的心情。”
克鲁姆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想为什么他对自己学校勇士人选如此笃定,“你……”
“我瞎猜的,”金发的少年笑吟吟地说道,“不过也有看到你们校长格外照顾你的缘故。”
“还是得看最终的选拔结果的。”克鲁姆说。
“你们不是在德国吗,那里的气候已经冷到要穿带绒斗篷了吗?”作为一名合格的英格兰人,德拉科极其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天气上,“抱歉,因为你们一开始的穿着实在是像从冰岛或者芬兰过来的。”
“因为我们的城堡修建在山上,”想起自己的学校,克鲁姆脸绷得不那么紧了,他解释道,“它建在德国南边阿尔卑斯山脉的北麓,藏在一个从来没有麻瓜到过的终年冰封的峡谷里。”
“阿尔卑斯山?我只去过它在日内瓦湖的那一段,从瑞士境内的望过去它的确气势巍峨。”德拉科对克鲁姆话语中隐含的对于麻瓜的排斥很满意,“我们的校史上说霍格沃茨原来的所在地是一片沼泽,喏,你看——”
德拉科指了指礼堂前悬挂的巨幅霍格沃茨徽记,一个被蛇、狮子、老鹰和獾环绕着的巨大的字母“H”,“那些动物象征着我们四个学院的创始人,传说是他们乘着小船划过霍格沃茨黑湖,找到的这片魔法土地。”
“黑湖?是我们的船停泊的那片湖泊吗?”克鲁姆来了兴致。
“是的,据说里面栖息着人鱼、巨型章鱼和一些其他神奇生物。”
“据说?没有人下去看看吗?”克鲁姆不解,“在我们学校附近,要是有一处这么有趣的地方,早会被热衷探险的学生们调查地水落石出。”
“恐怕比较困难,”德拉科笑着说,“他们是霍格沃茨契约的一部分,总是将那些主动探索的学生们当作失足落水的人救起——全程不超过三秒钟——这么短的时间内谁也没办法看清湖底到底有什么。”
“哈哈,”克鲁姆终于笑了一声,“霍格沃茨真是一座有趣的学校,看来这一趟我们必须好好逛逛才行。”
“你们那么受欢迎,肯定不会找不着向导的。”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脚杯,它光滑的玻璃上反射着贵宾席上卡卡洛夫又高又瘦的身形,“说不定后面还有由你们校长带领你们参观霍格沃茨的特别环节呢。”
提到他们的校长,克鲁姆似乎有些犹豫,德拉科好奇地追问道,“你们校长看上去可不是个严厉的人,不是吗?”
“我们校长……”克鲁姆斟酌着,“怎么说呢……”
“有什么不好说的,”克鲁姆身旁,一位穿着德姆斯特朗血红色制式长袍的同学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势利眼!”
“这位是?”在谈到卡卡洛夫之前,这位对校长不满的德姆斯特朗同学都在一门心思地吃东西,德拉科的视线隐晦地在他前襟扫过,那里沾着一滴深色的汤汁。
“他是波利阿科,”克鲁姆为他引荐着,“维克多·玻利阿科,这位是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主动补充道,收获了克鲁姆一个感激的眼神。
玻利阿科大大咧咧地朝他伸出右手,德拉科轻轻地握了一下,对他笑道:“好巧,我们的算术占卜学教授也叫维克多。”
“你们学校的餐桌真丰富,”维克多对他的套近乎毫无反应,反倒对食物赞叹不已,他左手里的叉子还插着一块黑布丁,“不像我们学校里,只有吃不完的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