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的公共休息室中,德拉科冷笑一声,慢悠悠地开口道:“我当是什么呢,黑魔法?看样子在对力量的追求上邓布利多的人也不能免俗。”
他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样,这位’前傲罗’是不是把它们用得特别熟练?”
“你永远猜地那么准——”索莉娅朝他抛了个媚眼,惹来潘西警觉地一瞥。
她撩了撩她那头漂亮的、深紫色的秀发,“——难怪都没有人愿意和你下巫师棋。好了,你们玩吧,孩子们,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就被布置了两篇论文,哦,都是为了以后的N.E.W.Ts——”
她黑色的学院袍在安静的空气拨出一条路,“你要是动作慢了,我可不会再把论文借给你’参考’,迈尔斯。”
“哦见鬼,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迈尔斯急匆匆地跟着她走出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灰色的眼睛盯着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吊灯,脸上笑意不减,“很值得期待不是吗,布雷司?”
布雷司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反倒是西奥多率先发出了质疑:“我们才四年级,教……黑魔法是不是太早了点。”
西奥多迟疑着回避了那个词,但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蓝色的眼睛里掠过几缕嘲弄,“我都忘了,那位‘救世主’波特和我们一级,这么看全年级都沾了他的光了?”
“万一只是邓布利多校长的试探呢?”布雷司冷漠地说。
“我说,”德拉科不悦地开口,“置身于校长的地盘,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明目张胆地表达对他的不满,是不是太过于嚣张了?”
“那不是还有你在吗?”靠着沙发背的布雷司双手枕在脑后,笑嘻嘻地说道,“你可是我们‘斯莱特林的勇士’,就凭你连着三年持续不断地挑衅波特,而邓布利多还让你活蹦乱跳地念你的四年级。”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突然觉得头好痛啊——”
德拉科装模做样地痛呼一声,“快,潘西,帮我看看是不是上面冒出了一道闪电形伤疤——”
休息室里众人轰然大笑。
“你别理他,我帮你按按——这个力度怎么样?布雷司有时就是个谁都能骂的混蛋。”潘西替他轻柔地按着太阳穴,还不忘在嘴里刺布雷司两句。
“潘西,你真的令我伤透了心,”布雷司转头可怜兮兮地对她说,“我可是我们中最照顾你的了,刚才我还给你解释了——”
“咳咳……”哈罗德瞪了布雷司一眼,让他别得意忘形说漏了嘴。
“行行知道了,不会耽误你的发财大计的。”布雷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休息室里的气氛在他们的笑闹中恢复了活跃,但大家显然都心不在焉,德拉科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十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不仅格兰芬多没有忘记,斯莱特林其实也没有忘记,那些黑魔王统治的黑暗时代下的恐怖和伤痛。
因此,不可饶恕咒与黑魔王的名字一起,成为被人们下意识回避的词语。
黑魔王的不可饶恕咒指向的目标,是包括他自己的黑暗阵营在内的,所有人,德拉科重新确认了这一点——虽然他曾不止在一部近现代相关的文献内读到过这个内容,但如果不是开学前两天的那个突发奇想的夜晚,他绝不会如此深刻地明白。
只有当痛苦降临在你身边,才会将表现出它真实的残忍。
布雷司正同哈罗德热烈地讨论着全校哪些人是他们的潜在客户,西奥多时不时地补充一两句,他们看上去相处得十分融洽。
德拉科开始盼望起周五的黑魔法防御课了。
不可饶恕咒,这在被外人、主要是格兰芬多们目为“邪恶的黑魔法世家”的斯莱特林纯血家族里,也是绝对的禁忌,获得一个光明正大的学习它们的机会是多么难得——感谢邓布利多。
德拉科并不在意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敢保证,即便在马尔福这样传承悠久的纯血家族中,未成年巫师都是被严厉地隔绝在黑魔法之外的。
黑魔法,与普通魔法之间有着深深的鸿沟,因为它们能扭曲灵魂。
不管是施放者还是承受者,都会被黑魔法带来的、极端负面的魔法磁场笼罩,灵魂朝着不可逆的方向转变——如格兰芬多那位和他同级的隆巴顿的父母,就是被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钻心咒折磨至疯癫。
事实上他非常怀疑,正是黑魔王没有克制的在黑魔法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以至于把自己的灵魂扭曲到面目全非了——在他祖父画像的描述中,早年的黑魔王可是以英明睿智著称的,不然他也无法领导那些投靠他的纯血家族,远远不是后来那个只知破坏和杀戮的疯子。
“德拉科——”
“什么事?”德拉科闭着眼睛感受着潘西按揉的手法飞速进步,少女身上木香调巧妙地迎合了他的喜好。
“唔,哈罗德想拉你入伙呢。”布雷司说。
“入伙?”德拉科嗤笑道,“赚了的话就给克拉布和高尔带两盒蛋糕吧。”
被挤到边缘的两个大个子听到德拉科提到他们,竟一时不知所措,布雷司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们的胸脯,“道谢啊,真难为德拉科还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