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确实太放松了,岳氏看她不顺眼。
并不想和母亲起冲突,容月低头认了这顿训,只是这饭……还能不能吃了,她确实很饿。
容父心疼女儿,知道妻子只是迁怒,安慰妻子几句,招呼女儿继续吃饭。
心里叹息,夫人这话实在不应该,容月这孩子半天不见,眼看着憔悴许多,怎么可能不担心弟弟。
只是容父的和稀泥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愈发激怒了岳氏。
“你还帮着她说话,你个废物连儿子都救不了,还有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连从小一起长大的辰旸在牢里生死未卜,她都吃得下饭,她就是个灾星……”
岳氏面目狰狞,有些歇斯底里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啪!”外祖岳天林猛地一拍桌子,力度之大,连菜汤都撒了一桌。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严谨的祖父发火。
“够了,成何体统!”
他怒斥岳氏,在他的威严下,岳氏不敢再争吵,哭着离席。
“广胜,我这女儿自小被宠坏了,你多担待。”岳天林叹口气,喝酒。
这饭他也实在吃不下去了,女儿那句废物何尝不是怨他,为官几十载,连亲外孙都救不了。
容父自然是安慰岳父,他向来脾气好,岳氏嫁给他,脾气见长。
只是儿女是他心中底线,为人父母,不应该无缘无故把气撒给孩子,月儿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刚刚风暴中心的容月,勉强扒拉两口饭,抬头给了姐姐容玉婵一个没事的笑容,便放下了筷子。
容玉婵日常心疼妹妹,心里都忍不住嘀咕,母亲为何总是对月儿这般苛刻,简直不合理。
“外祖饭后可有时间,月儿有事相询。”
容月并不受影响,内外的灵魂这把年纪了,哪里还会在乎母亲的迁怒,她只是关心书院的真相。
她声音清脆,神态自然,似乎母亲岳氏那番话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岳天林眼睛微眯,点头应允。
这个自小不待见的外孙女看着确实不简单,小小年纪,居然能控制住情绪。
饭后,容月在容父的书房等外祖父,大姐觉得奇怪,她一向体贴,没有多问。
岳天林年过六旬,依旧精神矍铄,他身材高大,为人古板,一身正气。
进门后,他端坐在书案前,容月为他沏了一杯茶。
“月儿,有何事需要解惑。”
“月儿是想了解青鹿书院一个叫柏祥的院子。”
话音刚落,岳天林刚拿起的茶杯差点撒了,这小丫头真是出其不意。
“这不是你能问的,倒是你从何处得知柏祥院的事。”岳天林意识到容月似乎知道些什么,
“外公……”容月直直盯着他,一脸笃定,他绝对知道些内幕。
“罢了罢了,你要知道,我就说给你听,这些话我本来打算带到棺材里……”
“没想到,辰旸都出事了,我这几日非常自责,若是当初感觉不对劲,早点说出来,也许今日之事也不会发生了。”
岳天林端起茶杯,让容月坐下。
“柏祥是我恩师易峥嵘的院子,他是青鹿书院第一任院长,但是十年前,他无缘无故失踪了……至今生死不明。”
“失踪……”这种莫名失踪的情况很耳熟。
容月想到了琅嬛书院的院长上官芙,她的夫君易清朗也是莫名失踪,都姓易,莫非有什么联系。
“失踪也就罢了,当时第一批书院毕业的学子都是他的学生,便将这院子保留了下来,当时继任院长职务的正是我的同窗,前任大学士。”
“只是自那以后,那院子便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经常有奇异的声响出现,甚至有夜巡的护卫看到有人在院子里走动。”
“经常有动物的腐尸出现,甚至后来出现了夜巡护卫莫名死亡的事故。”
容月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那废弃的宅子居然是一处荒宅。
“羽林卫和京兆尹来了一次又一次,没有查出任何特别之处,那时我师兄,也就是第二任院长提出将院子拆除,直接夷为平地……”
容月点头,确实是个好方法,但是院子现在还在,说明那方法并没有成功执行。
“仿佛真的邪了门,一动工,就有工人莫名消失,也有死亡的,死因和以前发现的夜巡护卫一样,都是活生生吓死的……”
“自那以后,没有人再动那院子的主意,我的师兄,青鹿书院的第二任院长在任职第四年突然暴毙而亡。”
“随后的第三任院长也没能活过五年……”
简直就像一个诅咒……
“外公,那你……”
“我才第二年,明年也要卸任了,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了……只是在书院这些年,我也看出了些端倪,这绝不是什么诅咒。”
岳天林两眼通红,语气笃定。
想到恩师和师兄的下场,他心里就难过,连恩师生前居住的院子都被营造成鬼宅,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他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
“除了柏祥园,藏书阁也很有问题,院长一直在变更,但是书院的部分管理层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