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楚迎雪和楚长平两人去了镇上报警,楚长平对镇上熟悉,楚迎雪则说她更熟悉报警的流程。
楚长平工作告了假,留下来照顾楚长平。
村头有个通往镇上的客车站点,大家都在这儿等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的客车。
来这个车站坐车的人不仅仅是山海湾的,左右两个村的都在这儿搭车。
车站人挤人,楚迎雪被楚长乐护在身前,一点也没被挤到。
楚迎雪扎着两个鱼骨辫,身上穿的是她从陆家带过来的长领白毛衣和牛仔裤,背着个军绿色的双肩包,将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地简约大方。
等车的时候车站的人就把目光放在楚迎雪身上,都被楚长乐一一瞪了回去。
两人的眼睛太像,一看就是兄妹而不是对象,因此楚长乐的怒视并没有让这些大小伙子知难而退。
虽然不能近身,但又打起等一下给她让座的念头,以博得这位仙女一样的姑娘的青睐。
“妹妹,过来!”
谁知道客车一来,楚长乐就像猴子一样蹿了上去,占了两个位置,等楚迎雪过来,冲她直招手。
“来了。”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身边的哥哥动作这么快!
楚迎雪不像别人一样挤着上车,排排场场不紧不慢地穿过车肚坐在楚长乐身边。
单身的年轻小伙子都往她这边凑,楚长乐把楚迎雪护在里面,紧张地怒视着这些对自家妹妹心怀不轨的人。
“山路有点颠,你坐这个。”
山海湾地如其名,有山有海,是丘陵地带,泥路并不平坦。
楚迎雪看着楚长乐从包袱里掏出来的垫子,哭笑不得。
“三哥,你也太夸张了。”
“快点,坐着。”
楚迎雪想在哥哥面前维持乖巧妹妹的形象,欠身将垫子垫在了身下。十分钟后,她就被打脸了。
这山路不是一般的颠簸,楚迎雪都怀疑这里是怎么敢通客车的!
楚迎雪屁股被颠地生疼,她又怕楚长乐担心,硬是忍了一路。
半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镇上,楚迎雪步子有点飘地下了车,台阶没走稳,直直向前扑了出去。
楚长乐护在楚迎雪后面,却没拉住。
“哎……抱歉抱歉。”
楚迎雪感觉自己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条件反射地扶住了自己,就像把她环抱住了一样。
楚迎雪站定,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谢谢。”
面前的人比大哥还要高壮些,挺拔笔直,留着个寸头,衣服被肌肉撑的鼓鼓的,楚迎雪都能看见里面流畅的线条!
“衡哥?”
楚长乐见到沈衡又帮了楚迎雪一回,又惊喜又感激。
楚迎雪恍然:这是沈衡!
沈衡盯着怀里的姑娘,一时间有些愣神。
双眸莹莹,白面朱唇。
他以为是天上的仙女,掉在了他的怀里。
被转翻的自行车躺在地上转动着轮子,沈衡却在楚迎雪的注视下觉得世界静止了。
“衡哥?”
楚长乐见沈衡没反应,又叫了一次,顺手把沈衡怀里的楚迎雪拉了出来。
沈衡看着楚长乐,如梦初醒。
“你妹妹?”
“对啊,衡哥,”楚长乐拍拍楚迎雪的脑袋,“这就是沈衡衡哥,昨天就是他救了你。”
沈衡重新打量了一下楚迎雪,灵动的少女没了昨日的苍白,紧闭的双眼睁开后就像夜空的星子完全判若两人。
“衡哥,我昨天想当面谢你的,但是身体太虚了,哥哥不让我出门。”
楚迎雪希望能给沈衡一个好印象,然后密切来往,以方便她日后抱大腿!
“现在身体好了么?”
沈衡看着朝自己娇笑的楚迎雪,感觉意识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一直盯着。
“已经好了,衡哥也来镇上办事吗?”
楚迎雪套近乎,立刻跟楚长乐一样叫起了衡哥。
沈衡一口气憋在了胸膛,里面像是传出了鼓点般的声音,扑通,扑通。
衡哥。
沈衡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么好听。
被楚迎雪盈盈的双眸盯着,被楚迎雪软软的嗓音叫着,沈衡眼睛和耳朵的信息传到大脑,大脑有点充血。
“对。”
楚迎雪抬头望他脖子都有些酸,才见沈衡沉下眼,冷淡地回了她一句。
“衡哥,我们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
沈衡爷爷闯关东发了财,回家置办了不少田地房产,有一段时间被打成了地主。
沈老爷子当场走了,沈老太太郁郁而终,娘亲为了划清界限改嫁,只有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沈衡小时候过得比狗崽子还难,但后来政策更改,成分论消除,沈衡给大队搬石头,男人宽厚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臂现在一天能赚十七八块——一个壮劳力一天十公分才一块钱!
沈衡现在发达了,虽然当年谁都自身难保,但楚长乐认为当年自己因为他的成分避之不及,现在也不应该贴上去。
楚长乐不喜欢沈衡看楚迎雪的眼神,作为男人他知道那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