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淼测算的迁坟日期是个阴天。
仰望天空,大片大片的乌云接天蔽日,仿佛随时可能压下来,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也让君华十分怀疑,是否因为自己儿子把人给惹急了,所以陆淼淼故意刁难。
但谢云渺还在。
玄一门的传说也在那里。
他...
最终还是没有采纳小儿子的建议再找人算算。
作为夜家的一份子,夜烨也被君华叫了回来。
看着夜烨一袭白衣,仿佛一道幽灵,君华就感觉心口更堵了。
可他是踩点来的,距离吉时不过只剩5分钟,君华也只得忍了。
也是被虐多了,他竟觉得只要不是大红色就能忍。
看着自家亲哥一脸随意的万黑从中一点白,君宥宁和君宥景的心情便糟糕透了。
不过这俩兄弟在得知对方都过的不好时,这会儿也没心情去嘲笑夜烨。
是的。
夜烨就是故意的。
今天可是他家淼淼和某个小白脸重逢的日子,他是绝对不能被小白脸比下去的。
果然...
当陆淼淼一下车,一眼便看到了独一无二的弟弟。
也是戴着帷幔,不然她的笑就要被人捕捉到了。
——
3年。
一千多天。
可再次看到熟悉的身影,谢云渺却感觉已然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站在原地,犹如过去无数个瞬间,看着小师妹一点点朝着自己走来。
可终归现实和记忆没有重叠。
那个曾经看到自己就会欣喜的过来喊师兄的小姑娘,如今在距离他还有3米之外的距离便顿住了脚步。
隔着帷幔,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看着她恭敬行礼,来自对方的疏离,再冷不过。
“见过师兄...”
陆淼淼执古礼,盈盈一拜。
谢云渺微怔,下意识就想去搀她...
但见女人已经自己起来了。
陆淼淼声音微沉,透着肃穆:“师兄,吉时已到了,可以开始了。”
“好。”
谢云渺回过神,回了一个礼,拂袖而上。
祭台是早就搭好的,男人的金色的道袍犹如唯一的光,让整个天空都不再那么暗淡。
他本就生的极其俊秀,此刻身披道袍更是仙气逼人。
虽然明知道是在做法事,还是有不少人被他整个人的气场所折服。
君华看着男人的动作也是心中微定。
只是...
他们家这么多年了,真的很少有做法事的时候女人在场。
就...
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在他暗中打量着陆淼淼时,陆淼淼也在暗中打量着君华。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发现...
君华的身上已然有死气在缠绕...
这不应该...
这男人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那么...
她又暗暗看了一眼夜烨身边的两兄弟。
老大...
一团黑...
老二...
黑和红...
陆淼淼:“......”
她弟弟的命,怎么这么苦?
——
谢云淼虽然一直在台上干活,也很认真。
但他这个人天生长了颗七窍心,哪怕是再做重要的事也能分心...
不经意的月光扫视,他就发现了陆淼淼自始至终的注意力都没有在他身上...
下台。
指挥着人开始走流程,谢云渺不着痕迹的靠近了陆淼淼。
“师妹...”
“师兄。”
他靠近,她便退,光天化日之下,她还真的不怕男人做什么。
也许是弟弟在场给了她底气,除了心隐隐有抽动外,陆淼淼还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
迁坟的步骤很反锁,念完经文之后便是破土,由长子在坟上挖第一锨土,放在一边,然后由办公开始挖墓。
因为君家人多,为了表示最祖宗的敬重,挖土就变成了培训过的小辈们。
君宥景和君宥宁兄弟俩也在其中,而夜烨...
“你就不能过去装装样子吗!”君华看着一动不动,似乎很想坐下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来。
“这么多长辈看着呢!”
他倒不是忽然间就觉得夜烨是个可造之材了。
但亡妻当年的风华绝代,着实是给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一直到现在,还有不少军家的老人都希望夜烨能站出来,发挥他母亲的才智,带领君家走向更高的辉煌。
以前君华是想压着的,但现在...
没有对比,真的就没有伤害。
“不要。”
“为什么?”
“累,还会把我的衣服弄脏。”夜烨懒洋洋的说道。
他这可是香云纱,本来就容易沾灰...
而且...好贵呢!弄烂了他的抠门爹肯定不赔!
“你...”
君华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