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眼罩的温度渐渐冷却,陆淼淼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
她...
失眠了!!!
这不科学!
下意识伸手朝着旁边摸去,空空的,男人有洁癖和强迫症,不睡觉的时候被子一定要叠的整整齐齐,上面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但多出来的枕头和放在枕头旁边的心形抽纸,又提醒着陆淼淼,她的生活里,的确是多了一个男人。
一个天天晚上出去不知道干嘛去的野男人。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让在楼下看书的木木不自觉的便扬起了头。
借着灯光,木木看到灯光下温凉恬静的女人微微蹙着眉心,似乎,不是很舒服。
“师叔...您不舒服吗?”
木木说着便站了起来,就要去找自己的药箱了。
“啊?”
“打扰到你了吗。”陆淼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就是睡不着,你忙吗?不忙的话,给我念一段经文吧。”
木木的师傅有失眠的习惯,医者不自医,饶是他堪比神医再世也治不了自己,所以每次入睡困难,都是靠着别人念经。
两个人一起出去接活的时候便是陆淼淼,自打那件事之后,念经的就成了木木。
“好。”
木木起身去洗了手,从随身的木箱里取出了经文。
陆淼淼以为,木木会给自己念一点和健康有关系的。
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甯宓,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少年的声音清脆幽远,就是...
“木木,你怎么给我念《冰心诀》?”陆淼淼哭笑不得。
木木仰着脑袋,水汪汪的瞳仁里写满了认真:“不然呢?师叔你难道不是在想我的师叔公吗?”
“我才没有!小孩子家家怎么这么八卦!”陆淼淼红着脸辩驳道。
“那...你先放下师叔公的裤子?”
陆淼淼:???
陆淼淼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抓起了某人裤衩。
就离谱!
他的裤衩怎么会在她的被子里!
说好的洁癖呢!
“不要说话了!再说话会长不高的!”
恼羞成怒的某人用软件直接拉灯了。
忽然坠入黑暗,木木也不生气。
笑眯眯掐了个决,摇晃着脑袋爬上了沙发。
叹息的声音好似从远处飘来的轻烟,萦绕着在整个房间。
“爱情呦...”
“真叫人头秃哦!”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陆淼淼:“@##¥%…”
孩子大了,是时候打爆他的脑袋了!
——
阿嚏!
夜烨的一个喷嚏再次打破了君家难的宁静。
看着他白皙的脸因为咳嗽变的微红,君华不由得想到夜烨刚出生时,瘦弱的像是一只奶猫,浑身通红,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挂掉,把负责接生的护士都吓坏了。
“身子不好就多穿点,多大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君华黑着脸,别扭的呵斥道。
说完,他又看向了一脸紧张的大儿子。
“君宥宁。”君华的声音并不高。
但心虚的君宥宁已经满头大汗,下意识的辩解了起来:“爸,你听我解释,这些不是真的,这都是君烨故意自编自导的自演的,不然哪个正常人会随时开着录音和摄像啊。”
“噗嗤。”夜烨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难道说错了?”
“不不不,你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碰到一个好心的人,也不该被哥哥带着一堆人想我下跪的时候还手。”
“要不这样,我现在不动,你打回来?”夜烨说着,就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两个人离得远时还不明显,这会儿夜烨和君宥宁并排在一起...
君华忽然发现,自己的大儿子不仅脑子蠢,脸也挺丑。
虽然...单看时,君宥宁也算的上帅哥。
“你他么以为我不敢?”
“够了!”
“给我滚到祠堂里去跪着,没有三天不准他出来。”又一只茶杯砸在了君宥宁脚边,让男人刚刚抬起的手被迫停在了空中。
君宥宁不甘心的仰起头...
“爸,我...”
“下去!”白莲莲站了出来,挡在自己的蠢儿子开口之前叫人把他弄下去了。
“对不起小烨,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教育好你大哥,给你添麻烦了。”白莲莲说着,就要给他鞠躬道歉。
让长辈给晚辈鞠躬...
一般人都不敢受。
但夜烨只是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她:“莲姨,说起来,我妈的忌日就快到了,你身为妾室是不是得去上个香?”
“算了,还是别去了,省的把我妈恶心到了。”
“小烨,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