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天之骄子沈宴西都没有看过人群角落里的苏浅一眼。
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各样好看又多才多艺的女生,那种出生即巅峰的女生争先恐后的在他面前卖弄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哪里轮得到苏浅这个小打杂的上前。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夏令营开课的第二周的一天,苏浅忙完了厨房里的活,拿着小本子趴在讲堂的窗户外认真的偷听着。
教室里正在讲课的是著名的心理学家培华,他正在为一堂全新的课程做开课讲解,那堂课名叫幸福心理学,苏浅听都没听过,赶紧在小本本上记下。
就在她埋头认真记录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飘到了呼吸里,紧接着就是一声轻佻又慵懒的喊声:“喂,同学。”那个时候沈宴西不知道苏浅的名字,总是叫她同学。
并且在那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会这样喊她,轻捻慢揉般喊出来的两个字,总是让苏浅脸颊红红。
苏浅抬眸,就这样的跟沈宴西对上了第一眼,他应该是刚运动完,身上穿着宽松的运动套装,额头细碎的黑发湿漉漉的,如同碎玉。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叫苏浅心跳都乱了几拍,然后沈宴西就伸手拿掉了她脸上的黑框眼镜:“你的眼睛很漂亮,以后不要戴眼镜了。”
说着,他嘴角勾着最浪荡的笑,丢掉了那副眼镜。
那是沈宴西丢掉的苏浅的第一副眼镜,在那之后,他还会丢掉第二副第三副,一直到夏令营结束前的那一晚,苏浅决意离开他的那一刻。
冷风很大,吹得苏浅头疼。
她惯性的做了个伸手指推眼镜架的动作,只是却推了个空,忽然想起,自己的眼镜儿又被沈宴西给丢了。
时隔四年,就算他根本没有认出自己,他依旧还有丢别人眼镜的怪癖。
呵,他果然是个念旧的人。
苏浅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没准备通过这个陌生的好友添加,掐灭了手机准备进去酒吧给阿咕她们打个招呼就走了。
结果刚一转身,视线就撞到了两道身影上。
两人正从长长的走道里往酒吧大厅里走去。
一高一矮,矮小的是女生,正小鸟依人的偎依在高大男人的怀里。
那正是远在海南集训的陆泊跟他的妻子,春寒。
已经知道陆泊所谓的去海南集训是个谎言,但是苏浅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两人,一抹冷笑浮上嘴角,她丢了手里的烟,抬脚就朝着两人走去。
只是才刚走两步,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了两人面前。
不是沈宴西是谁。
跟陆泊站在一块儿,沈宴西的优势更是被衬托对比得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比陆泊高一头,骨架及其均匀,斜斜长长的刘海下,眉眼锋利,瞬间将陆泊的那点子清纯少年的气场碾压得粉碎。
陆泊在沈宴西身边神色恭敬的说着些什么,后者只是慵懒的单手插兜侧着身子,漫不经心的听着,沉默不语间,他懒懒的眼眸掀了掀,视线就定定的落在了苏浅身上。
苏浅下意识把步子往后退了几步,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沈宴西扯起了唇角,白齿红唇,脸颊的酒窝漾开,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不怀好意:“喂,去哪呢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