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听了青年的话先是微怔了下,而后下意识地看向面容沉静的王白芝。
王白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坐在他身旁的石青晏则是一脸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男子,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面壁思过,他们是犯了什么错误了嘛,所以才要受罚。”
其余人只看了眼石青晏近乎天真懵懂的样子,谁都没有为其解惑的意思,毕竟此间最有话语权的人并没有发话,而且他们也没有立场说太多。
石青晏不明白为何气氛如此安静,见大家时不时瞥一眼王白芝但又极为谨慎的模样,于是灵机一动也知道了其中的关键。
“哥哥,我说错什么了么,你怎么不理我。”
王白芝听出石青晏声音中的低落,没来由地就有些在意,也莫明烦躁起来。
“走吧,你该回去休息了。”
石青晏昨晚回得迟,清晨便起身,往常粉润的双唇,偏白的面色,现在看着更虚弱几分,于是王白芝便想她用完早膳消完食回去补眠。不愿石青晏为些无关紧要之事烦心,便一把牵了她的手握在掌中,石青晏的手比他预想的还要柔软娇小,王白芝站起身的时候这种想法一直盘旋于心挥之不去。
石青晏见王白芝带着她起身,便乖巧地任其牵着跟上对方的脚步往前走。
在场其他人看王白芝带着石青晏离座,一时也纷纷站了起来。
“你们自便,我送她回去。”
留下这句话,王白芝头也不回只留给在场之人一个孤高冷傲清隽的背影。
“唉,小友,也等等我啊。”
眼看自己被王白芝留下,秦苍放下手中的酒壶,带着两分醉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其余人笑笑便极豪迈地步出门去了。
冯环絮望着王白芝牵着石青晏走出门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哪怕一眼,她就像个透明的人毫无存在感,不只她自身的骄傲还有她作为一宫之主的骄傲都被王白芝赤裸裸的无视下被彻底践踏踩碎,她一双眸被嫉妒的火焰渲染已至爆裂边缘,对石青晏的恨意犹如百爪挠心让她呼吸不能,她想当场发难可是自尊和一宫之主的谨遵的涵养让她不得不忍耐。
“宫主,您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想必也甚是疲累。宫主既到了扶原地界离樵便该一尽地主之谊,尊上已有安排,那宫主便先休息安顿下来,待休息过后,其余的事情再谈也不迟。”
“如果宫主也觉得可行,那老朽便召阿兰朵带领到一处舒适的住处先住下您看怎样。”
离樵态度随和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疏离,他适时的建议也成功给了冯环絮一个体面周到的台阶,也缓解了她被王白芝忽视的尴尬和怨愤。
直到大厅里只剩下离樵,另外两位老者,阿兰朵及那个退到一边低眉顺眼的青年,还有显得与这个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冯环絮,王白芝,石青晏,及秦苍早已相继离去。虽然冯环絮心有不甘,但深知权衡实事决定暂时隐忍不发为宜的她还是决定先采纳离樵的建议,在阿兰朵的指引下到外头找一个住处安顿下来。
待冯环絮随阿兰朵走了,大厅那种仿佛随时一点即着压抑的气氛终于变得松散下来,三个胡子花白见惯人间风月世间情仇的好朋友不觉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些山雨欲来的意味,和感叹。
原本立在门外面壁思过的肖羽,陈柯,在终于见到王白芝之后都有些不敢看他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对绝对强者的王白芝他们二人早就心甘情愿臣服,所以当那道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时,他们便再也顾不上其他只转身去以一个再虔诚忠心不过的姿势单膝跪下。
之后他们是怎么从地上起身,怎么跟着王白芝来到眼前这间木屋的,肖羽,陈柯二人竟然有些恍惚,可能是再次相见畏于王白芝越加骇人的威势,又或许王白芝身边一脸笑意犹如精灵一样和他们挥手致意的女子太让他们意外的缘故。
总之他们两人此时笔直地立在木屋大厅中央,热切又羞惭地望着那坐在主座上的男子。
“尊上,肖羽前来请罪。”
“尊上,陈柯也一样,同来向您请罪。”
“元衡,仇云本也是要来的,可无双殿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离不开,所以,我们两个就先来了。”
二人说完就离开将头埋了下去。
石青晏在王白芝,底下两个初次见面的男子身上来回看了一眼,很懂事的没有出声。
王白芝斜目看了石青晏一眼,心下一软,而后将视线转到肖羽,陈柯二人面上。
“就这些。”
肖羽,陈柯闻言不约而同心中惴惴,那一点希冀也陡然沉落,知道王白芝已经动怒不由得七上八下起来。
“不曾想昔日自认警觉机敏的你们竟都越来越退步了,看来令你们面壁思过也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白费功夫。”
“你们可知自己错在何处。连已经中了云月宫的迷心咒也毫无所知,却还有颜面出现在我面前。请罪,简直可笑。”
“你们哪里还有当初的模样,岁月竟能将你们几人变得如此面目全非。肖羽,陈柯,你们忘记了自己,忘了自己的信念,你们对不起是你们自己。”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