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是灵医一族的叫法,不同于三界其他宗门族群,灵医一族作为隐世一族在三界众生眼中是带着神秘色彩的。
于修士而言早已脱离肉体凡胎即使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也没有大碍,尤其修行进入到一定状态到达某个境界,早已不用食五谷蔬果啖肉食荤腥,只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纳藏于一身便可存于天地之间。
其实今日之所以聚在一起用朝食,完全只因石青晏还未脱离对食物的依赖,毕竟只有她是所有人中修为最低的那一个,一个修为只有两百多年连渡劫都不曾经历过一次的修士。得亏无人会在她面前提起此事,如今的她也对自身和其他人天差地别般的修为一无所知,所以席上的她享受着美食,安静又满足。
一顿温馨和谐的用餐结束,正细细品味着餐后香片茶的王白芝显得十分惬意安静,填饱肚子的石青晏,和一脸笑意的秦苍,则一边听着离樵说着桑吾之境一千多年来发生过的事情,偶尔也开口回应一句,席间气氛正好,突然门外传来的一道男音打断了大厅中和谐的氛围。
“长老,结界外来了一群人。看护结界的舒乐探过来报,那群人中有两位是曾经跟随在文渊君身侧的属下,一位是无双殿明使的肖羽,一位则是右使陈柯。而除了他二人,另外一群人则是云月宫荧月宫主冯环絮的十二侍使,暗宫三十六花影,混云兽所拉的一架香车。”
离樵闻言立即从座椅上站起身。
“进来回话。”
传话的男子依言走进屋内,恭敬地立在门口。
离樵看着青年男子又道。
“可是十二侍使云灯开路,香车在中,暗宫三十六花影在后。”
那男子抬双眸看着离樵回了声是。
离樵眉间微蹙,自言自语。“奇怪,云月宫宫主为何亲自到此。”
原本端坐不语的王白芝忽而开了口。
“离长老不必挂心。”
“他们应是寻我而来。”
“这位兄弟,劳你去将肖羽,陈柯带来见我。至于荧月宫主,你与她说我知她所为何来,且告知她她此行不过多此一举,再执着也不过徒劳。我不会见她,也没有见的必要。让她从何处来回何处去。”
青年被王白芝叫到起先有些受宠若惊,可触到王白芝眼里深沉的暗色,青年莫明生出诚惶诚恐的畏惧来,恭敬地应了是,而后看了离樵一眼,见对方不语,便也不再迟疑立即出门去了。
待青年与担任着守护结界职责的舒乐一同出现在结界外,将王白芝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肖羽,陈柯,还有置身于香车内一直未曾露面的冯环絮后,便打算带着肖羽,陈柯二人进入扶原地界去见王白芝。
只是香车内闻听王白芝不愿见她,并让她返回云月宫,那些足够冷漠绝情的言词后只觉大受打击,心痛难忍。冯环絮如何愿意甘心折返,既已来到此处,离心恋之人不过咫尺,她当然不会就此放弃,落寞离开。
“凭什么,其他女人可以待在你身边,偏偏我不可以。”
“我会让你自愿允我去见你的。”
冯环絮眸光流转,显得极有成算。调整好心绪,换上平日的温婉可人,挽起帘子露出一张姣月般的芙蓉面朝着青年嫣然一笑。
“这位公子,烦请你帮我稍个口信给文渊君。就说本尊星夜赶来,只为当日文渊君走得匆忙,本尊还有话未讲。因一直记着文渊君相救之恩,所以,所以不愿文渊君的朋友因为不得其法而受到灵玉冰魄反噬。”
“本尊这里有化去反噬之法,还请公子通传一声再来回话。”
冯环絮说着又是一笑,那笑似会惑人心神一般,使得面相憨厚的青年,面色沉稳面容俊朗的舒乐都被那笑容所惑大感心动,一时间像是不敢再直视冯环絮相继带着些腼腆羞窘地收回目光。
一旁将两人表现看在眼里的肖羽,陈柯,仿佛是觉得自己钟意的东西被觊觎冒犯了一般,神色都有些冷。
“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宫主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不去速速禀报尊上再来。”
青年被陈柯一吼,又对上肖羽的冷眼,虽不解二人为何对云月宫宫主如此看重,但也没有多想便在舒乐的帮助下穿过结界去见王白芝了。
没多时青年就来到阿兰朵家屋门外,先报了姓名得到允许进了屋便一字不差地将冯环絮的口信说给了王白芝听。
王白芝听后当即就沉默下来,面上看出情绪,只是待在大厅内的几人都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尊上,姑娘的情况兴许真是受到灵玉冰魄反噬才会如此,老朽查遍医典古籍,也没找出有效的方法帮助姑娘恢复记忆心智。兴许真是老朽才疏学浅。可姑娘不能一直这样耽搁下去了,如果那云月宫宫主真有解决之法,允她前来为姑娘出力也无不可。有尊上在,谅她也不敢在此放肆。”
离樵一番语重心长成功让王白芝收起了一身迫人的寒意。
王白芝侧头看了看坐在他身边显得百无聊赖的人,想到她缺失的心智,失去记忆后对他的依赖,心里不由有些复杂。但不管怎样他也衷心期盼石青晏快些好起来,也担心长此以往灵玉冰魄会带给她其他不好的影响。他不想有那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