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王白芝视若无睹似乎连一个眼神都非常欠奉,只神情淡漠地看着那座冰雕玉琢一般都宫宇,曾几何时他还是此地的主人,而如今他亲手刻上无双殿三字作为宫名的殿宇竟是被一些蝼蚁之辈给弄脏了,既如此眼前的在他看来自然也就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王白芝的东西从来不允许他人染指。
心念一动间,王白芝便自困厄头顶飞身而起,只见他双眸冷傲,沉声道。
“困厄,去将这殿宇踏平。”
“你若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之后吾一定给予你最大的奖赏。”
困厄听了王白芝的话似乎特别激动,长长地嘶啸一声,不过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高耸如山的大怪物,迈着大步噗呲噗呲地朝前方的宫殿踏去。
在长高了数倍的困厄脚下,冰雕玉砌般的宫宇就如同纸扎浆糊一样轰然崩塌,在一众伤中吐血毫无还击之力的弟子亲眼见证之下被踏平被毁坏得面目全非。前殿已毁,紧接着便是正殿,而后便是无双殿的心脏所在,也是核心人物,一众无双殿弟子的住所。
闻听前方动静,原本正闭关修行的元衡等人,于议事殿议事的上官碧央极其心腹,在住处休息的众人全都飞身而出,当看到已被毁去的大部分殿宇,正在大肆破坏的凶兽困厄,无不心头大震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是困厄。”
“困厄在此,莫非那个人也在这里。”
越笙恭谨地站在面色暗沉眼中生怒的上官碧央身后,犹带惊疑喃喃自语。
虽然从骨子里透出深深的恐惧,可望着眼前白发男子一袭蓝衣的背影,越笙强自忍耐着不敢表露分毫自己的畏惧之心。
上官碧央恨然地看着那只将无双殿践踏得四分五裂,颓然倒塌的凶兽,心中似乎豁开一道口子,泥泞地淌着鲜红的血。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费劲心思的筹谋,他的荣耀全都毁了。无双殿毁了,他上官碧央什么都没有剩下,再建造一座宫宇也无济于事,因为困厄脚踏地是他引以为傲的自尊。
“文渊,你为何不干脆彻底消失,既然消失了又为何再出现。”
上官碧央眼尾潮红,因太过意愤连常年端持都仪态也不顾了,袍袖一挥祭出一团光球朝困厄击去。
只让他失望的是困厄被他夹着灵力攻势的光球击中便迅速缩小了身形,已消失在原地,回到了它主人王白芝的脚下。
“元衡,真的是尊上。”
一身着深衣头戴金冠手持一把折扇的清秀男子,收回眺望的视线一脸不可置信又难掩欣喜之情激动地拉了一把站在自己身旁,身着一袭鹅黄色锦衣,墨发只用一根墨色发带半束,面容俊雅气质非凡的男子。
男子闻言并未做声,只神色复杂又似乎是涩然情怯地望着那遗世独立,睥睨众生的白衣男子。
另外两个站在二人身边,一脸激动怀念之色的同样气质面容出众的男子,看着自己尊敬仰慕的人出现,又看见上官碧央吃瘪,即便无双殿已毁也影响不到他们此时畅快淋漓的心情。
王白芝自是不知底下故人看到他出现所怀抱的心情,当然他原本也不在意。如今毁了该毁的,他便准备离去。只是总有人不愿他如意,朝他大喝一声。
“文渊,你做下恶事竟以为想走便走。”
上官碧央双眸含怒地直视着那高高在上,一如很多前那样高傲自大的神情,那是他厌恶又向往的姿态。他曾经很多次在内心暗自祈求对方消失,夺走他拥有的一切,为此他不惜摒弃自己尊贵的出身,底下高贵的头颅,以柔弱纯善的面孔博取同情信任,直到真的有一天令他畏惧害怕嫉妒,仰其鼻息过活的人突然消失了踪迹,在横水之滨盘龙之地他拾到那人的御龙戒,他几乎欣喜若狂,经过一番谋划他终于在之后不久的日子里如愿以偿。可眼前的人出现打破了他的美梦,曾经何时还为陨落桑吾之境的他不仅出身皇族,而且是修行奇才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愿意甘于人下。
上官碧央将周身灵力汇于丹田,融贯于剑气之中祭出自己的元灵宝剑,身形急闪间已朝立于困厄头顶的王白芝攻去,那速度真如浮光掠影一般。
万象剑气临到面前,王白芝依然不动如山只淡漠地像俯视着一只蝼蚁。
“缺月。”
清澈低沉的声音如死神低语,泛着寒霜冷华如一弯新月的弯刀转眼现出形状来,划破纵横四射的剑气直逼上官碧央面门而去。
底下众人只见一轮弯月乍现,血色飞溅如花,紧接着是皮肉骨骼碎裂四散之色刺激着耳膜,砰然一声巨响传来血肉模糊的上官碧央已死不瞑目地摔落在平地上。
众人见此情景,都不由呼吸一紧,这样单方面的绝对碾压他们还是第一回见到,遥想当初作为桑吾之境所向披靡,鲜遇对手的第一人,但也遭遇过失败受过伤的强者,如今这样唯我独尊实力越加强悍神秘难测的文渊君更让人畏惧不敢冒犯。
眼看着王白芝收回缺月,转身欲走,一直沉默不言的元衡终于急了,双膝着地跪在地上。
“尊上,元衡该死。”
“您既已归来,还请允许我们四人仍旧随侍在您身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