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骁不疾不徐地扭过头,对上唐浅秋那双愤怒的双眸。
“我有重要的客人要陪,所以没去。”
“慕承骁,你别告诉我,你口中的重要客人就是这个野丫头!她是谁?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该不会是叶卿晚不想离婚,骗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吧!”
唐浅秋脑海里立即联想起五年前叶卿晚肚子里的孩子。
她明明已经让人做了手脚,害她流产了。
这个孩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为什么向来不喜欢小孩子的慕承骁对她那么亲昵。
慕承骁把叶星冉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宝贝一样,大手还不停地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他站起身,脸上早就没有了刚才的那抹温柔,恢复以往的冷漠。
声音也如同被冰水浸泡过一般。
“母亲,她只是个孩子,您何必说得那么难听!”
唐浅秋火气更大了,那个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她顶撞了。
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慕承骁,你忘了当年我是冒着被大火烧死的危险,才把你救出来的吗?你忘了为了救你,我浑身烧伤,双腿残疾吗?
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因为双腿残疾,放弃了我最爱的芭蕾舞,因为被毁容,承受着无数次整形手术。
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现在,居然敢为了一个小野种,跟我顶撞,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慕承骁身体突然僵住,这是唐浅秋惯用的伎俩。
这一套话,对于他来说,就像魔咒一样,只要听到,就会浑身颤抖。
然后,不由自主地答应她所有要求。
一直被抱在怀里的叶星冉,已经感觉到了慕承骁身体的变化。
她从慕承骁怀里抬起小脸,盯着眼前两个恶毒女人看。
原来,这个坐着轮椅的老巫婆,就是爹地的妈妈,按辈分来说,应该是她的奶奶。
可是,她对爹地说话怎么这么狠毒?
为什么要说她是小野种?
叶星冉温热的小手,在慕承骁逐渐变凉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那双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她慢慢转过身,对着唐浅秋已经黑透的脸,微微笑了一下。
“这位老奶奶,你是他妈咪,有了危险,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没看过地震新闻吗,有一个妈妈为了保护孩子,自己承受着巨大压力而死了。
这难道不是全社会都在颂扬的伟大母爱吗?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讨债的资本。
你救了你儿子不假,但那是出于母爱的本能,也是一个妈咪该有的责任,你不能把这些事,当做借口,整天像个讨债鬼一样,说来说去。
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对你儿子伤害很深,你却偏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有你这么狠毒的妈咪吗?”
小丫头说话口齿非常清晰,语速和语调掌握的很好。
她倔强的小脸上,一直挂着一抹从容的微笑。
慕承骁垂眸盯着她的样子,脑子里却出现了叶卿晚的影子。
为什么这个孩子,说话时的样子,跟她很像。
尤其是那股子倔强,简直是如出一辙。
唐浅秋被气得浑身哆嗦,自从她受伤以来,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无礼过。
她指着叶星冉,破口大骂:“你是哪来的小野种,居然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说,你父母是谁,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我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无法无天!”
叶星冉不卑不亢地弯了一下唇,仰着小脸说:“老奶奶,你可是大总裁的妈咪哦,张口闭口骂我是小野种,就不怕被人听到了,说你没教养吗?居然对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出言不逊。
还有哦,看你这个样子,是生不了气的,那就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人,不挺好的吗?
干嘛还要干涉人家的婚姻生活,你难道没听过那句古语吗?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老奶奶,要为自己的寿命积点德哦。
不然,哪天来个气血身亡,撒手人间,你就什么都享受不到了。”
“你…你居然敢咒我死!慕承骁,你看到了,她居然骂我,还不给我教训她!念念,把那个小野种拉出去,给我重重的打!”
“谁敢!”慕承骁低吼一声。
他猩红的眸子里,像是燃烧的烈火,那句‘小野种’就像一把刀子,在他心脏上狠狠地扎着。
他不想让叶星冉再听到这么刺耳的话,也不想让唐浅秋再用旧病复发威胁着他。
抱着叶星冉朝着门外走去。
临走丢下一句:“我的人,谁敢动她试试!”
唐浅秋已经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叶星冉说的话,句句戳中她的心窝。
她就是一直拿当年的事要挟慕承骁,她就是要拆了他和叶卿晚的婚姻。
没想到,她所有的心思,居然被一个刚见面的野丫头拆穿了。
望着慕承骁离开的背影,想着他刚才对自己冒出来的狠话,她只感觉嘴里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