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刘如意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旋即张开双手扑到了刘盈大腿上。
“二哥不好了,姐姐要离家出走,你快去看看吧……”
刘如意仰起头,高鼻梁大眼睛的一张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不就是社死了一次,至于吗……刘盈回头看了一眼张不疑,旋即拍着刘如意的脑袋:“放心吧,没事的。”
张不疑满脸疑惑,他有些不知道刘盈那蜜汁自信是从何而来,反正他此刻和刘如意一样都有些担忧。
毕竟,要跑路的,是他未来的媳妇……
刘盈看到他两个还是很担忧,于是笑呵呵说道:“你们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张不疑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公主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并不是准备躲起来不见人?”
刘盈猛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父母还在,你跑不掉的,跑了也必然有方法抓你回来……”
刹那间,不止张不疑傻了,就连抱着刘盈大腿的刘如意也呆在原地不动。
几天前的时候,叔孙通给他讲过这句话,但为什么,老师和二哥说的不一样……
而且,二哥的解释,好像更对一些!
毕竟从他记事开始,大哥和大姐总是会偷偷溜出宫去玩,而每次都被王后派人抓了回来狠狠揍了一顿……
所以,二哥真棒!
刘如意昂起的小脸上,此刻充满了憧憬的神色。
作为从小饱读诗书的张不疑,最见不得刘盈这种离大谱的解释,他嘴唇上下哆嗦:“有本事,你再来一句!”
这是你自找的……刘盈挑了挑眉,摇头晃脑:“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指的老夫子一言不发用怪力把别人打的精神错乱……”
“荀子劝学篇中曾曰,蟹六跪而二螯,指的是河蟹大神跪了六次,然后嗷了两嗓子……”
在刘盈的毁人不倦中,刘如意看向刘盈的神色中,满是不明觉厉的崇拜之情,而张不疑则轻轻挠了挠后脑勺:“河蟹?大神?什么意思?”
刘盈装作一无所知的摇摇头,话锋一转,祸害完孔老夫子之后,转而盯上了隔壁老聃。
“所谓‘使民重死而不远徙’,指的是这样即使百姓受重刑而死,也不愿离去!而那句‘其政闷闷,其民淳淳’,说的则是掌权的闷闷不乐,人民喝得酩酊大醉……”
宫墙拐角处,抽查完刘肥作业而路过的叔孙通,颌下胡须无风而动,后槽牙几乎都快咬碎了……
他发誓,如果不是看在刘盈平日里尊师重道,勤勉好学的份上,这种孽徒,打死一个少一个!
而起,活活打死,很残忍的!
于是他转过头去,大步向吕雉寝宫方向而去。
告家长!
这是老头在交易这几个顽劣的学生时,摸索出的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告一次家长,则那几只大小魔头就能老实个四五天!
于是在当天的晚宴上,坐在刘太公身边让对方享受天伦之乐的刘盈,只觉得吕雉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和之前不同。
从前的时候,那双卡姿兰大眼睛中,满是宝儿放心飞,妈妈永相随的慈母之情,现如今,这种眼神刘盈太熟悉了!
人说夫妻之间,相处时间越久就越像。
那么和刘邦有时候那种父见子未亡,抽出斩蛇剑一样,吕雉此刻的眼神,就满满都是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我做错了什么吗……刘盈心中有些发毛,但觉得吕雉应该是更年期到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准备离对方远一点。
此刻张不疑心中也同样是毛毛的。
他被吕雉留下来参见这次家宴,本就有些不自在,吕雉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他可以理解,但诸如曹氏戚姬等人看他的眼神,也同样充满了丈母娘看女婿的神色。
难不成,他家未来媳妇,还是个团宠?
这,让他心中被埋藏的纳妾计划,变得越发希望渺茫了起来……
于是,他悄悄打量四周,看到了挂着泪痕,但却大口扒饭的刘乐,心中默默叹气。
反正不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