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奇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他们倒是有点记性的,”孟阳龙吐了一个烟圈,悠然说道:“宋双上校发动恐怖袭击,接下來肯定会对东南亚地区的和平安定构成威胁,进而还会影响到我们,罗清武意识到了这一点,主动跟高层请命出访柬埔寨,名义上是加强双边安全合作,实际上就是针对宋双上校采取行动,多年來,柬埔寨跟我们有着很特殊的关系,合作起來还是很顺手的,这件事不管谁去了都能办成,但只要是罗清武办成了就是他的大功一件,”
张汉奇有些火了:“这家伙挺会做人嘛,专拣现成的便宜,不愧是官场老油条,”
“听我说完……”孟阳龙轻轻摆了摆手:“合作这事虽然容易,但想要对付宋双上校,却沒那么容易,这些年來,柬埔寨国家动用了各种可能的方法,请国际社会给与援助,甚至雇请地下雇佣兵,都沒能抓到这个恶魔,罗清武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是和平时期成长起來的军人,这辈子都沒上过战场,在宋双上校面前……用当下年轻人的话说就是战五渣,”
孟阳龙有空的时候会上网,对网路话语比较了解,这个比方还真挺贴切,
张汉奇和吕思言都知道,孟阳龙这么说已经是给罗清武留面子了,罗清武是政工干部出身,靠着文笔不错把各种材料写得非常好看,再加上能说会道,才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子上來,
自从晋封上将,罗清武把这个特长发挥到了极致,对高层各种歌功颂德的话语,每天都从各种报纸、各种电视节目和各种图片之中喷涌而出,
孟阳龙可不一样,是真正打过仗的,他能坐到今天是靠着当年在对越战争中屡立战功,成了他用之不尽的政治资本,
所以,孟阳龙这种拿枪杆子的军人,对罗清武这种耍笔杆子的军人,其实是不太看得起的,
非常有趣的是,罗清武也是这么看待孟阳龙,觉得孟阳龙就是一介武夫,性格粗鲁、沒有修养、读书少,认识问題的深度和广度都不如他这个文化人,
无论如何,高层心里有一杆秤,结果就是罗清武表面上非常风光,各种出彩的机会和各种好处全少不了,但屁股下面的位子却有些虚,
孟阳龙从來不声不响的,甚少在公开场合曝光,却是手握重权,
虽然孟阳龙和罗清武都是上将,论起军衔的含金量,那可是一天一地,
这一点,罗清武同样很清楚,这才跟孟阳龙有了各种争斗,两人之间本无私怨,一切矛盾都是从这來的,
实事求是的说,孟阳龙始终能占据上风,个人能力还只是一方面因素,同时也离不开荷园会的鼎力支持,
基本上,荷园会对孟阳龙是要钱出钱,要人出人,而罗清武和刘双胜身边的圈子沒有这样的实力,
吕思言冷冷一笑:“所以他必须拉拢苍浩,因为宋双上校当年正是死于苍浩师父之手,沒有人比苍浩更适合对付宋双上校,”
“所以说罗清武这个人并不笨……”孟阳龙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的道:“这次他是抓到机会了,让他折腾好了……”
吕思言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我关心的是苍浩那边有什么动静,”
“问題就在这……”孟阳龙的目光变得深邃起來:“按说,罗清武跟苍浩见面之后,苍浩应该跟我打个招呼才是,但我沒有接到苍浩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
张汉奇急忙问:“难道……苍浩会背叛你,”
“如果沒有我,苍浩也沒有今天,他干的那些事请随便拿出來两样都可以判重罪,”轻轻一哼,孟阳龙有点恼火的道:“如果苍浩真的背叛我,那就太沒有良心了,”
“应该不会吧……”吕思言跟张汉奇对视了一眼,有些忧心的道:“咱们对苍浩也算熟悉了,他不是那种沒有底线的人,知道什么事能做而什么不能做,”
“怕的是他的底线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孟阳龙一字一顿的道:“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跟我们不一样,跟我们所希望的也不一样,”
孟阳龙的话很简单,但暗含着很多意思,吕思言和张汉奇听了出來,
苍浩不太容易被利用,所谓各种民族大义和爱国情操,对苍浩几乎沒有任何鼓动性,
苍浩有自己的正义标准,用自己的方式來爱国,绝对不会给权贵当炮灰,
当初,孟阳龙刚接触苍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颇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招纳苍浩给自己做事,毕竟这个人跟自己所有手下都不一样,
最后,孟阳龙看重苍浩的能力,自己沒有任何一个手下可以与苍浩比肩,于是才跟苍浩有了后來的合作关系,
如果苍浩这一次站队真的站到罗清武那一边,孟阳龙只能怪自己瞎了钛合金眼,完全看错了苍浩,
张汉奇不无忧虑的道:“如果苍浩真的反水,我们应该有对策,”
“这不可能,”吕思言断然说道:“我用人格保证苍浩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张汉奇质疑:“你凭什么用你的人格给别人打包票,”
吕思言反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老吕你今天的态度有点怪异……”张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