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赤日,山中天火,共同点燃火云峰顶的天火台。
而此时,宋经纶融合本脉地龙火突破元婴的关键人物唐珊儿,才姗姗来迟。
她今日一改往日鲜艳红裙装扮,换上了一件素纱白裙,一跃而上,来到被大日天火之力充盈的天火台上。
见到唐珊儿到来,宋长衣立刻迎了上去,口中略有不满说道:“娘,这么关键的时刻,您怎么才来,爹和众长老都等您好久!”
唐珊儿看到宋长衣也在,攥紧的拳头不禁松了几分。
宋长衣看到唐珊儿眼中的恍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立刻关切地搀扶着唐珊儿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唐珊儿的目光移到天火台中心的疯老人身上,再移到天火台边缘的宋经纶身上,松开的拳头再次在衣袖下攥紧。
她狠心撇开宋长衣,径直向宋经纶走去。
宋经纶转过身,一如既往温柔地对着唐珊儿微笑,完全不顾唐珊儿脸上遍布的冰霜。
他柔和说:“珊儿,你可算来了,现在时机已到,请出天火宗赠与的禁器,与我一同去镇压本脉地龙火。”
唐珊儿闻言,一拍腰间储物袋,一串火红的符箓飞在她身边。
这些符箓是天火宗赐予的重宝,元婴修士炼制而成,号为天火十方符,是用来专门压制各种暴躁难训的天火本源。
天火宗以天火起家,对天火的研究冠绝大云,所炼制出的天火十方符正是天火的克星。
唐珊儿一挥手,将十张符箓送出,宋经纶接过,却发现这些符箓被一层灰芒覆盖,不显灵威。
他不禁问道:“珊儿,你求来的这天火十方符为何被禁制所困,这让我如何运用?”
唐珊儿凄凉一笑:“宋经纶,事到如今,你还当真觉得我会让你顺心如意镇压本脉地龙火,突破元婴?别……”
“珊儿!”
宋经纶突然低声呵斥。
他带有恳求的眼光看着唐珊儿,语气有些哀求,说:“往日的一切都已尘归尘,土归土,凡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都做了好百年的夫妻,现在何必要毁了这一切?数百年里,你平心而论,我宋经纶对你百依百顺,有那点不好,为何还要执迷于过去?你别忘了,长衣还在这里,算我求你,慎言。”
听到这话,唐珊儿先是愣了片刻。
一旁的宋长衣顿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来回看了看对峙状态的父母,茫然道:“爹,娘,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五百年来,你确实对我不错……”
唐珊儿言语坚毅,厉声说道:“但是千年前,我爹娘!我师兄!他们对你又有哪点不好?属于我的火云刹那早就被你毁了,而现在,我也要毁了你的一切!”
转而,唐珊儿抓住宋长衣的手腕,看着天火台四周伫立的十二位长老,高声喊道:“诸位长老,你们当年大多都是我爹娘的弟子,而且都受到过我师兄的恩惠,才有现在结丹境界。希望你们都能铭记我爹娘师兄对你们的传道受业之恩,今日助我一臂之力!“
“我,唐珊儿,作为唐阳荣的长女,以我唐氏血脉为誓,接下来的话句句属实!我要在此次赤日临天,揭露上一次赤日临天的实情!”
唐珊儿转身愤而指着宋经纶,咬牙切齿,泪如雨下。
“是他!当年暗下手段,不顾师门情谊,致使师兄诸天宇走火入魔!狼子野心,意图取而代之!”
“也是他!趁当年我爹娘和一众长老被走火入魔的师兄重伤时,狼性狗肺地将他们全部杀害,之后将所有杀孽全部栽赃嫁祸到师兄诸天宇身上,致使师兄陷入疯癫。”
“你们常说,是宋经纶撑起了火云刹那倒下的一片天!但是火云刹那最初的一片天,就是因为此人崩塌!”
“此人狼性狗肺,心狠手辣,欺师灭祖,谋害同门,最无可恕,请诸位长老助我伏魔,以慰火云刹那先辈在天之灵!”
唐珊儿话音铿锵有力,语气义愤填膺,连珠般的指控直对宋经纶。
然而宋经纶只是静静站在天火台上,无声地听完唐珊儿的控诉。
唐珊儿话音刚落,天火台上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话掀起轩然大波,反而是跟着宋经纶,一起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最终是宋长衣首先崩不住了,唐珊儿一连串的话宛如一把把刀插在他心口,让他心口剧痛,几乎要晕倒,可是唐珊儿瘦弱的手一直抓着宋长衣,不让他逃离。
“娘……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爹怎么可能敢出这样的事!”
唐珊儿紧紧抓着宋长衣,她泪如雨下,歉意的目光看向逐渐崩溃的宋长衣,哽咽道:“长衣,娘为了忍了数百年,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但你也长大成人了,应该去了解当年真相!我唐家人绝不会逃避。”
转而唐珊儿指着宋经纶,对宋经纶厉声喊道:“长衣,你也别叫他爹,他根本不是你爹!这种人根本配不上!”
唐珊儿扭头抚着宋长衣泪痕遍布的脸,强行挤出一抹笑容说:“长衣,是娘对不起你,到现在才把真想告诉你,你爹不是宋经纶,而是我师兄诸天宇。上次赤日临天前,我和师兄有了你。”
宋长衣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