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认为对的事情强加在他人身上,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而不是要求别人的,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婵侧目看他:“好比你对我好,我就必须要回馈吗?那是你自己的事,并不是我要求你的。”
“嗤!”江置笑了声,显然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
吴林摸了摸鼻子,还真是个带刺的美人儿。
吴林一出来,江置也不慢慢悠悠了,几口把饭菜吃完:“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苏婵离开学堂并没立刻回家,她光在边井村治病功德分实在涨的太慢了,毕竟村里就那么些人。
可县里其他地方也不熟,绕来绕去,只能又去了自己常买药那家铺子。
“是苏姑娘啊,上午不是刚买过吗?”伙计奇怪道。
“我不是来买药的。”苏婵双手扶着柜台问,“小哥儿,请问你们这里平时坐诊的有几位大夫?”
“啊?你要治病啊。”伙计摇头,“大夫这个时间是不在的,要吃饭和午休,你恐怕得晚些来了。”
现在没人?也就是说只有一位?
“不是我治病,是我想问,你们铺子缺人吗?”
伙计歪头,有些疑惑的看她:“姑娘是要?”
“是这样的。”苏婵也不卖关子了,“我会医术,想在你们大夫回家这段时间轮替坐诊,你看可以吗?”
伙计惊愕的张大了嘴:“姑娘,你,你坐诊?”
虽说上次她救了宋老爷,可那也不算治病吧?
伙计上下打量她一眼,她这岁数,顶多会些皮毛,怎么敢大言不惭的给人家看病的?
他讪讪一笑:“姑娘,这看病救人可不是儿戏,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你就别戏弄我了。”
“我是说真的,没跟你逗着玩。”
苏婵也知道,以她的性别和年纪,还有所处的时代,想谋一份自己的事业有多难。
可不迈出这艰难的一步,那她就永远只能蹉跎在边井村。
伙计见她一脸倔强,念在她经常来买药,也不好得罪。
只能道:“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要不你等等我们掌柜…也就是大夫来了问问他?”
苏婵点点头,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大夫终于来了,之前两人就见过,苏婵起身:“张大夫好。”
张敬一眼认出她:“你不是那个老宋提起的小丫头吗?”
伙计凑在旁边小声道:“师父,苏姑娘说,她想在我们铺子坐诊。”
“什么?”张敬的表情不亚于伙计,“你?坐诊?”
苏婵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您可以随便考我。”
张敬是听过宋勤生说过她,他倒是赞不绝口。
说这丫头不得了,都没把脉就把他身体状况看了个七七八八。
但具体是什么水平,他是不怎么太看好的。
“那这样,你先进来。”张敬完全是看在宋勤生的面子上,毕竟救过老朋友一命。
他在塌上坐定:“姑娘,我希望你知道,大夫可是肩负人命的,不可儿戏。”
“我知道,您尽管问吧。”
张敬见她一脸自信,也不肯退缩,想着问她几个,让她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可从刚开始最简单的问起,到越来越深,越来越生僻的医学知识后,张敬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从病因,到症状,再到如何开药针灸,对答如流,毫无错处。
问到最后,甚至连他都想不出更难的病例了。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暗自压了压惊。
指着苏婵欲言又止:“你,你果真十六岁?!”
苏婵点点头:“您觉得还可以吗?”
何止是可以,张敬都怀疑起自己了:“你是哪里学的医术?”
“我们村里的老郎中。”
一个村里的郎中,不是他瞧不起,也就能看个小病,居然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何况她才多大?撑死也就学个几年的时间,这是什么天赋?
“看得出来,你确实会医术,这个水平,可能都不需要跟在我身边。”
苏婵抿唇一笑:“不瞒您说,我也没时间跟在您身边,我家住的远,每天只有中午的一个时辰,也就是替您的休息时间。”
她想过了,虽然送饭绝不至于一个时辰这么久。
但这个点儿家里没什么活干,家里人基本都在休息,应当是没人管她在干什么的。
至于江屹舟……他肯定会认为自己在周叔家。
“只有一个时辰?”张敬想了想。
“我每天只歇息半个时辰,而且你独自坐诊的话,就算我相信你,你觉得病人敢让你瞧吗?”
苏婵一想也对,自己在边井村都是先给家里人瞧了,外人才信的。
“那这样,你也一定不放心我,我先跟在您身边些日子,二来也让病人眼熟认可我,然后我再自己坐诊,到时您也能多些空闲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张敬撸了把自己的山羊胡子:“只是你这时间太短了,工钱……”
“按出力算吧。”苏婵伸出三根手指。
“只要是我坐诊的时间来的病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