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实上现在的他连许卿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他现在也同样面对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管风行带着清淡的笑容,他看着沈重山,指着窗户外静谧的西湖景色说:“这楼外楼是道光年间开的老字号,杭城真正的老字号也没有几家了,那知味观怎么说都感觉名不副实,但楼外楼还是有那么几道菜算得上是上佳的珍馐的……来,你喝一喝这正宗的雨前龙井,用的是最老的那三株龙井母茶树上采摘的雨前茶叶,水则是凌晨三天用木桶去虎跑泉挑来的泉水,全部不用车运,为了保证泉水的纯正,它还是不盖盖子的,所以要尽快运到,两个小时之内在早晨五点之前要送到,这水最多保留半天,过了半天就失去了那份味道,所以绝对正宗的虎跑泉雨前龙井,只有在晌午之前才能品尝到,过了这个时候,是没有的。”
沈重山惊讶地问:“龙井母茶树?树还分公母?”
管风行轻笑道:“树自然不分公母,这母茶树的意思是所有的龙井树种都是从这三株最老的茶树上面嫁接出来的,所以说起来,天底下所有的龙井茶树都可以说是它们的后代,因而用母树来表示。”
沈重山想了想,很严肃地问道:“这一杯茶,多少钱?”
“一壶三泡,第一泡是醒茶用的,算起来,这么一口两千多吧。”
一口两千多!
沈重山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就剩下了几十块钱零钱的口袋,忽然很想表示要不然大家喝喝矿泉水好了,这多出来的钱还不如折现给自己呢……打个折都行!
看着沈重山的反应,管风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掌缓缓地摩挲着滚烫的茶杯,看着底下游人如织的西湖边,说:“这西湖美吗?”
沈重山摇头很诚恳地说:“没感觉多特别的。”
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管风行说:“感觉没多美就对了,事实上也的确没有多美,所有的景点说多美多好,其实大半是宣传占多,或许有那么两分别处没有的风光,但哪里都怕人多,人一多了,一眼看去全是人头,哪里还有什么游览湖光山色的兴致?”
沈重山耸耸肩,说道:“话是在理上,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能来一趟也是抽空抽钱出来难得的活动了,哪里还考虑这么多,比如温饱都才勉强解决掉的人是没有心思去考虑营养这种很奢侈的问题的,能吃饱肚子就行。”
管风行扬眉看向沈重山,笑道:“你一定不想做后者对不对?”
沈重山咧嘴笑道:“当然不想,能往上爬,谁愿意在最底层做个小虾米被人白眼?”
管风行看向沈重山,问道:“现在宋家倒下了,你打算怎么做?”
沈重山愣了一下,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了,之前一次是陆清影问的,而这一次,却是管风行问的。
虽然是同样的一个问题,甚至连字句和语气都差不多,但两者提问,蕴含的内在意思可不会完全一样。
陆清影这么问,那是真的沈重山关心未来的去向和打算,而管风行这么问,这里面大概就会涉及到一些关乎他自己利益的问题……
沈重山脑子里在思考着,嘴上并没有让管风行等待很久,他平静地回答说:“现在还没有想好。”
管风行似乎对沈重山很含糊的回答并不感到失望,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之前在战争空间打拳?”
沈重山也不奇怪管风行会知道这一点,他点头说:“没错,不过我加入才不久,总共才打了一场。”
管风行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深意地说:“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的话,就留在战争空间吧,很快,战争空间会有一些活动,这些活动很适合你,这是一个快速融入一个圈子的办法……我感觉得到,你适合那里。”
沈重山深深地看了管风行一眼,说:“好的,我会考虑的。”
和管风行吃了一顿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的午饭,沈重山并没有继续久留下去,他离开了楼外楼也离开了西湖,事实上这里在下午三点开始就会正式清场,没有通行证的人是不允许进来的,而整个楼外楼为了安排之后的领导人聚餐也已经不招待客人,所以午饭只有他们这一桌在吃,至于管风行是哪里来这个通天的本事在管风行弄了一桌,沈重山不知道,也没问。
离开了西湖之后,沈重山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朝着医院行去。
省第二人民医院,沈重山来到病房区里,辗转找到杨倩倩的时候,后者正躺在病床上一脸痛苦苍白地看着护士给她打针……
“啊!你到是轻点啊!”估摸着是这护士一针没能找准杨倩倩的静脉,吃痛的杨倩倩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那护士眼皮也不抬地就说:“这点痛都受不了?你这情况打针还有好几天要打的,那你怎么办?再说了,我怎么轻,针总归要扎进你静脉里的,我轻了,针能打的进去?”
本就疼的不行的杨倩倩闻言顿时不满地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没扎准好像还要我硬忍着了,针打在我身上我还不能说一句了?”
这女护士显然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闻言刚要发作,此时门口走进来的沈重山却是先开口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