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呼呼~呼~”
望着粗糙的巨大石头,我终究还是踏入了三生石,有如一开始懵懵懂懂的我,再然后便是和痕在这里喜结连理,再然后便是现在这般。
这里...不同往日,多了一颗奇特伟岸的桃花树,明明入秋了,三生石的桃花还是盛开着,仍记得第一次在金陵城看着桃花开的时候,是在盛夏。
桃树枝上挂满了携着红菱的灯笼,红菱翩飞,引出清晰的字。
地上也不再是原来的花满草绿的泥土,而是水泥铺而成,连和着掉落的桃花。
我抚摸着三生石,想起了自己也曾这么抚摸过刻有三生石的石头。
这里,还是原来模样,只是物是人非而已。
这,曾经是我们的起始,现在,该是我们的终止,从此以后,幸福与我,成了两条平衡的地平线。
痕,永别了。
闭上眼的瞬间,泪滑落脸颊,扬起颤抖的手,触碰着冰凉的三生石。
一阵微亮的红光出现,月考拄着拐杖,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一脸凝重,“你,可想好?”
“是的,我已想好。”
“立即生效,三日后你便可携你夫君来此确认你们是合还是离。”月老抬起拐杖,在空中划过后,整个人消失了。
我对着月老消失的地板上,发起呆,久久不能回神。
“主人....”处在洛幻汐随身携带的异次元戒指的洛忧和米修,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变化,纷纷出声,像是在说:主人,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
洛忧和米修的担心,我知道,背靠着三生石,慢慢滑落地上,脑海里浮现的是过往的曾经和种种的经历,孟婆的声音再次从脑海里掀起,
你们前世的恩怨造就你们今生无法在一起,这本是错误的开始。
这本是错误的开始。
这本是错误的开始。
如想让他活下去,你应该远离他,
远离他
而不是去接近。
远离他
远离他
远离他
被这声音一次再一次的摧残脑海里仅有的意识,我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在三生石面前,躺在地上,蜷缩着发冷的身子。
“主人!!”
她,就这么想把我推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弄成了这般?不远处,墨痕的身影,立在桥的身后,眼神冰凉一片,凝视着娇弱得放佛要碎了的她,努力克制住想过去抱起她的冲动,这样...也许于她,于我,都好,只要能在远远的守着他,便足矣。
…
“夫,夫人,呼呼,不好了,呼呼,大事不好了!!!”
若浅漪此刻正织着小小的衣裳,打算在女儿衣服上绣一朵漂亮的百合花,见丫鬟小笔从门外进来,气喘兮兮的,大概跑了很远的路吧。
“夫人...”
.....
本打算已隔绝避世的若浅漪听到小笔说的消息后,立马吩咐小笔照顾好女儿后,马不停蹄的去找洛幻汐那个傻丫头。她(若浅漪)如此,她(洛幻汐)不必如此,她(洛幻汐)不该如此。
墨府没有!金陵全城也没有!阿格拉也没有!该去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再遥远的地方也都找了,还是没有,没有洛幻汐任何的踪影,这傻丫头,能去哪?
就在若浅漪转辗反侧最后停留在杭州的时候,一个发誓不再见尽量避免的人终究还是出现了,时间,地点,有如当初初见时他坐着蝙蝠,她傻呆呆的望着他,只不过他已婚,她未婚,他是她的师父罢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周围的买卖呦喝声都隔绝了在外。
风吹散了耳际的发丝也毫无察觉,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这让自己爱到豁出一切的他,以为不会再见,即使再见,也算不出是这般的相遇。
“娘子,跟我回家。”夜泽看着若浅漪,感觉像过了一世纪这么长,她瘦了,扯动着唇角,心疼得恨不得此刻将她关在府里。
“你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吗?”娘子....呵呵,好一句娘子.....在说这两句之前,可否想过我的感受呢?若浅漪面上瞬间失了颜色,坚强的屹立着,风吹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感觉冰凉刺骨,望着原以为不再有交集的人,却笑着这世间如此小,对了,都忘了他是妖,不是人。
“为什么,”夜泽说得很轻很轻,轻的若浅漪几乎都没听到。
“什么?”若浅漪想向前,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夜泽转身离去的背影让她眯起眼眸,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就如同我不肯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