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集团具有铁路施工的资质,而且早就对海沧基地进行了绘图测量,差不多是奠基仪式结束,就开始了铁路专用线的建设。
最近的铁路线距海沧大约50公里,铁路专用线除了基地内的部分以外,主要功能就是联通铁路线和港口码头,从而让基地内的商品无缝运输。毕竟,除了管道里奔腾的乙烯、甲醇等化工原料以外,这些原料制造的成品还是需要运输通道的。
比起铁路来说,公路和港口的建设就快多了。两年以前,苏城来海沧的时候,就见到新兴集团用整齐划一的步伐做三通一平的工程。港口计划也有大华实业的参与,属于他们“提前建设”的一部分,无论这个策略在投票中是否产生了效果,发挥了作用,至少它现在发挥了作用,尤其是超重超大的机械设备,往往能轻松的送到海沧基地来安装,把巴斯夫公司的技术员感动的热泪盈眶。
高个儿的日耳曼汉子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刚在加纳安装了一套橡胶硫化装置,从港口到目的地有150公里,走了整整一个星期。只有一天是在旅店中度过的,其他时间都只能随车队露宿在公路边……”
舒兰听了翻译,替人心酸的同时,又好奇的道:“生意不好做就不要做了呀,露宿野外的话,对身体很不好的。”
先前有过介绍,日耳曼汉子知道舒兰是苏城的女朋友,不禁摇头道:“生意不好做也要做下去,露宿街头算什么,有一年海地在暴动,我们还过去给他们安装水净化装置,是一个慈善组织付款的,结果被困酒店13天,外面每天都有枪声,到后面干脆断水断电了,人又不敢出去,安装净化水的人喝不到干净水……”
舒兰心惊胆战道:“既然这样,怎么不换一份工作呢?”
日耳曼汉子眨了半天的眼睛,无奈道:“我就擅长这份工作。”
“哎呀,你一定读书的时候偷懒了吧。或者像我哥哥一样,不能好好上学,每天到学校都要贴标语,喊口号?”舒兰的语气中异常同情,又偏过头来,小声道:“苏城,你说发达国家的人也有穷有富,他是不是小时候家里太穷,读不起书?现在只能在工地上干活?”
他们的正前方,就是正在施工中的乙烯管道,直径比人还粗的管子要用吊车小型的吊装组合,工序并不简单,负责此时的全是技工和工程师。但是,就形象上来说,他们确实是在工地上干活,除了安全帽和衣服新一些,和此时电视电影中的民工形象别无二致。
但是,要说人家是因为没有读书才来做这个工作,苏城真的说不出口。
日耳曼人不得不为自己辩解道:“我读的就是工程学,我是亚琛工业大学的毕业生,成绩排在全班的10%以内。”
杨明担心舒兰不明白,忙在旁解释:“他们一个班等于我们的年纪,也许有两三百人。”
舒兰哦了一声,道:“那就是全年级前30名?怪不得到工地来了。其实你不如来中国工作,至少不用经常出差,也不用去危险的国家。”
日耳曼人哀叹:来中国就是出差,中国就是危险的国家啊!
但他不敢说呐,只能默默的听着,眼睛不停的在设备上巡视,试图找到一个安装不合适的地方,逃离这里。
然而,大华的技工和巴斯夫的工程师配合的很好,根本就没有出问题的地方。在半年以前,大华就开始花大价钱请巴斯夫派人来培训大华的员工,再加上大华自己的培训基地和乙烯仿真设备等装置,大华的技工水平和那些经常安装设备的技术人员也不相上下。
另外一点,德国的设备有个好处,是公差极小,以至于安装方便,零配件几乎都能使用,有时候工人看着安装说明,一个人就能完成安装工作。不像是有些中国产的设备,公差大到螺丝钉都不能通用,一个3平米的部件面上,能有四五种螺丝。某些紧固件的安装还有潜规则,不是本厂的人,累死你也找不到左三圈右三圈,反过来使劲拧的秘笈。
很多运动年代过来的老工人,虽然本身的技能不怎么样,但只要记的潜规则够多,也能混的很不错,全靠了不同地方国企的不同秘笈帮忙。
舒兰于是继续拉着日耳曼人聊天,同时劝说他到国内来上班。
说着说着,日耳曼汉子只能随着她的话头问道:“我如果来中国的话,能有多少薪水?我在德国的薪水超过3000美元。”
用美元计价,是因为德国马克的汇率上涨了。和日元一样,德国同样被强迫升值,只是没有沦落到日本的地步而已。所以,德国工人薪水的购买力实际上是低于3000美元的购买力的。
舒兰默默一算,道:“这样的话,你一个月的薪水有15000元人民币了。”
“而且是每周工作五天,法定节假日。”德国汉子自豪的道。
苏城听到这里,轻声道:“费恩。你要是把你的团队都拉来,我给你们双倍的薪水。”
“6000美元?”
“6000美元,你的团队的薪水你来开。”苏城的意思,自然是少于双倍薪水的。
德国人毫不怀疑苏城的实力,能买的起数十亿美元设备的老板,开7万多美元的年薪,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