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瑛暗道晦气,郁闷的吐了口气,心里暗暗发愁:“出风头,出风头!先发疯,再掉头!我韦瑛恐怕离着掉头不大远啦!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去他娘的,走一步说一步吧!”
他沉着脸四下扫视了一圈,冷声道:“昨晚宫中进了贼人,幸赖陛下洪福齐天,又加上锦衣卫的兄弟们忠心强干,那帮大逆不道的狗崽子们大部分都被当场格杀,只剩下少许余孽侥幸脱逃,现在开始,对这帮贼寇余孽进行全城搜捕!今日起——全城戒严!皇宫之内由十二卫各司其职,巡视值班之人全部加倍!九门之内的城防由四武营、四威营、四勇营十二营各级将校掌管,有事可直接向我报告,由现在起,京城之内连续大搜查三日,有可疑闲杂人等,可先斩后奏!现在这里除了锦衣卫留下,其他人等,各司其职,马上行动!”
各司各卫各营应了一声,列着队伍缓缓向午门外散去,等各司各卫的队伍走光之后,待在午门前的锦衣卫人数足足还有一两千人之多!
韦瑛踱了几步,问道:“现在御花园和宫中各处,有妖道同党的尸体和一些太监宫女的尸体,谁带队去把这些尸体都搬走火化了呀?”
韦瑛平日里不结人缘,不养人脉,不干人事,不说人话,锦衣卫里人人都是他的敌人,如今上有所差,他就得有所派,可惜这些人里但凡有点官职的,全都不想鸟他,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官衔极低,这帮人随便一个拉出来都比他大上几级,所以他先试探性的问一问,如果实在没人愿意主动去,他再点名也不迟!
赵青松听了这话,正合自己心意,忙大声答应道:“启禀韦百户,下官愿领人去办这差事!”
韦瑛有些诧异的举目一望,远远地望见是赵青松,心里有些迷惑不解,不知为何这个又脏又累又臭又没有任何好处的火化尸体的活计赵青松会抢着干?他昏了头了?
不过这个活既然有人抢着干了,他又素知赵青松精明强干,不是那种马虎大意的人物,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早看出来你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果然没有看走眼,来!你现在到前面来,我给你说几句话。”
赵青松不知道韦瑛要嘱咐他什么,越队而出,尾随韦瑛进了午门的门洞里。
韦瑛前后瞧瞧,见近处无人,低声向赵青松道:“赵青松,这件差事虽然累点,但并不难办,尽快把这些尸体拉到西直门外的净乐堂烧了便可,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论你们看到这尸体如何的诡异,如何的奇特,都不许对外宣扬,更不许私下谈论,所有尸体尽量不要让不相干的人看见,尸体要全部用白布裹了烧掉,全部烧干净了以后,你马上来西厂指挥所听候下一个指示!这件事干系极大,你一定要办的快,要多快,便有多快,你明白了吗?”
赵青松眨了眨眼,心中暗想:“看来这件事里另有文章,被刀剑砍的残破的尸体,锦衣卫大都是司空见惯的了,又有什么好宣扬的?又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说的?而且这么着急烧化这些尸体,显然不单单是韦瑛的意思,也是上面的意思,如此看来,这些尸体上定然大大的有问题!”
看来御花园里发生的事大有文章!
赵青松忙答应道:“是!下官遵命!”
韦瑛很有深意的看了赵青松一眼,道:“你领三百个校尉,现在马上就速速去办这件事吧!”
赵青松答应了,点了三百人,拿着韦瑛颁发的令牌,领着队伍一路狂奔向御花园!
到了地方一看,只见本来植被茂盛花树无数的御花园,仅仅过了一天的功夫,已然变的百木凋零,千花枯萎!
所有的植物不知为何全都变作了焦黄枯萎的脱水模样,便似被温度极高的火焰炙烤过一般!
而御花园各处躺满了身穿各色服饰的太监、宫女和大内侍卫的姿势特异的尸体!
等赵青松让人拿着领来的白布去裹这些太监宫女的尸体时,他马上就发现了异常。
这些太监和宫女的死状都十分的怪异,大部分的太监与宫女的尸体上,都没有任何外伤伤口,而他们的死前的表情都是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全身紧缩,双手扭曲,呈现出一种极度恐慌的可怖模样!
就好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怖之极的物事活生生被吓死的一般!
而死在御花园中的大内侍卫的尸体则大不相同,只见这些侍卫的尸体上皆有外伤,看伤口有的是被钝器所伤,有的则是被刀枪剑戟刺死,但他们的死时的情状也与那些宫女太监一样,脸上的肌肉全都扭曲的不似人形,显然也是在临死之前产生了极大的恐怖,在极度的恐惧之中被杀死的!
赵青松办案抓人这数年,也见过不少尸体,却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死状如此统一且诡异的!
活人都怕死,但事到临头,往往又不那么怕了,活生生被吓死的,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一个锦衣卫校尉受不了这份刺激,忽地朝一旁张大嘴‘哇哇哇’的狂吐了起来!
其他人也受到了这诡异又恶心的场景感染,纷纷跟着那名校尉开始大吐特吐。
赵青松见那个校尉边吐边全身哆嗦,似乎极为惧怕这些尸体一般,走过去拍拍那人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