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随真坐回到了船舱中,问道:“小兄弟,你觉得如何?”
王随真这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如同要翻过来一般,疼的他几乎要晕死过去!
他强忍着肚子里那如刀砍斧劈般的剧痛,强笑道:“没什么事,小问题 ,我……”
一句话没说完,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口,一口黑血吐在船板上!
王伯安吃了一惊,他见王随真竟吐出这么一大口鲜血,认为王随真马上便要身死气绝,极为焦急的道:“小兄弟,你还有何遗言?你即刻说出来,我王阳明定然竭力替你办了!”
王随真紧咬牙关,摇了摇头,豆大的汗珠如瀑布般直淌了下来!
他不再说话,坐成五岳朝天式,手结手印,强运神功,去逼迫体内那股正疯狂肆虐的凉气!
原本以他在枯木神功上的造诣,区区三年的功力,根本不堪大用,怎能治如此严重之内伤?
幸好此时他有枯剑护身,枯剑源源不断地将热气从他心口处输进体内,这才强行将他的功力提升的像修炼了枯木神功三十余年那般深厚,这才跟体内鬼毒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
太阳渐渐西落,天色转黑,芙蓉湖到了尽头,转入南江,南江一路向北,进入长江水道。
寂寞的黑夜很快过去!
东方的太阳再次升起,映的浩浩江水被朝阳映的如同黄金一般!
王随真陡然睁眼,只觉全身热血奔腾,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感,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啸!
“哦~~~~~”!
啸声如潮,声震数里,在江面上远远地荡了开去。
啸声一绝,王随真缓缓睁开眼帘,看到王伯安正安坐于自己身前面露微笑道:“恭喜小兄弟恢复如初!”
王随真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说道:“请先生见谅,一时性发,忍不住!”
王伯安端上碗筷和咸菜鱼鲜,说道:“这个无妨,小兄弟年纪轻轻,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竟将内家气功练至如此高明的上乘境界,当真是一位旷世奇才!”
王随真也觉得饿了,不再客气,抄起筷子吃了口江鱼,咀嚼几口,说道:“其实我很是一般,我师父那才叫厉害,他……”
话没说完,只觉腰间鬼刀,再次如同活物一般颤动起来!
王随真脸色一变,放下碗筷,双手握住刀柄!
王伯安见状脸色也不由的变了一变:“不过一宿的功夫,鬼刀门的人竟然又追了上来?!”
王随真站起身来,感觉左腿上的伤口又麻又痒,一股冷气,隐隐约约,仍旧在身上各处盘旋个不停,而这股冷气一游动到伤口处,便似乎立刻壮大三分!
他思量了片刻,叹了口气,问道:“先生,这里是何处?”
王伯安说道:“此处是常州府段的长江江心。”
王随真道:“鬼刀门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次来人的功夫定然还在昨天猴子汉子的功夫之上,我如今伤势并未痊愈,再跟鬼刀门高手论高低,比输赢,定然必死无疑!本来我将这两把鬼刀带在身旁,是怕它祸害苍生,如今我已是自身难保,只能将这两把鬼刀投入长江,好在这倒也不算坏了师门规矩!”
话音未落,王随真将手一扬,把两把鬼刀从船窗中掷了出去。
只听江水处传来‘噗’的一声闷响,两把鬼刀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已沉入了江中,没了踪影。
果然,没了鬼刀之后,又过了许久,再也没有鬼刀门的人追来。
王随真跟王伯安将早饭吃完了,泡了壶热茶,两人闲聊起来。
“小兄弟,武艺高强,聪明睿智,不知姓甚名甚,师出何门?”
“我姓王名随真,师从莫愁,我的师门只是江湖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罢了,不值一提。”
“哦?!随真人兮翱翔,食元气兮长存,望太微兮穆穆,睨三阶兮炳分!随真此名大有深意,看来小兄弟的师门乃是道家门派,我少年时,识得一位道长,与我讲过养生道术,深以为然,不知随真兄弟可识得养生丹道否?”
王随真怔了怔,道:“不知道,师父和长山大哥只教了我如何练功,后来又教了我剑法,你说的养生丹道是做什么的?”
王伯安哑然失笑,将道家内丹养生术一一详细说了。
王随真一听,大为惊讶,原来自己平时练的静功竟跟内丹养生之术极为类似,只是两者的细微之处和关节之处大为不同,遂将两者细微的不同之处,跟王伯安详细讲了一遍。
说了许久养生丹道之后,二人说来说去又谈到了击技要领上面。
王伯安一介文人,对于击技并不在行,但他聪明秀慧,对这方面倒也略知一二,平时他只是用各种击技动作来强身健体罢了,从来没有真正跟人动过手,听王随真说的十分精深奥妙,他好奇心极重,便向王随真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