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苏浅再次喊道:“他一个人冲了过去,在那一张竹筏上找到了你,却在救下你的那一瞬间被杀手围攻!为什么会这样?
就因为你的任性,你的不理智!给藏在暗地里的敌人创造了机会!只要抓住你,他们就能抓住凌家的七寸!就能扼住司家的咽喉!让一众想着你,爱着你的人寝食难安,受制于人!”
听到这里,艾倪恩的眼泪哗哗的流,司凌两家的事情,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片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随后她看着一脸憔悴的赛阎,心里充满了悔恨,在这一瞬间她恨不得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人是自己,让赛阎完好无损地醒来。
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很多事情发生了才追悔莫及,发生了才接受不了,现在的艾倪恩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苏浅慢慢地俯下身子抱起艾倪恩,将她拥入自己怀中,随后带着哭腔说道:“赛阎在拼死保护你,你的生命对他来说比自己更重要,以他的身手本可以放弃你安然离开,而他没有!他选择用自己的命去守护你!哪怕葬身茫茫大海也在所不惜!
而你呢!你却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在乎自己的人生,他弄成这样,说到底就是因为你!”
“啊!”又是一道凄厉的嚎叫回荡在房间里,艾倪恩留下了悔恨交加的泪水,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将事情推到这样一个局面的人居然是自己!
把最爱自己的人搞成这样的人,居然是自己!害了最爱的人,害得他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这辈子都要与轮椅作伴!
她好恨!恨自己的任性!恨自己的不理智!恨自己是个煞星!
可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成定局,根本就无法改变。
看到这一幕,司墨寒放下手中把玩着的钢笔,缓缓起身走到侧面的角落,他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口气,眺望着远方的街景,心里涌上一种难言的惆怅。
苏浅轻轻拍打着艾倪恩的背,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言语,她再次言辞犀利的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世上比你惨的人比比皆是,比你坚强的人更是不胜枚举,你为什么不选择去过好自己的人生,不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盼头,不给周围的人喘息的机会呢?”
艾倪恩怔怔地看着赛阎,涕泪横流,这一刻,她的心,痛的无法呼吸,如果有来世,她真的不想做人了,太累了。
“小艾,死真的很简单,鼓起勇气喝点药,双眼一闭做个梦,或许,找个楼,找个桥,轻轻一跃,一切就都结束了,哪里需要弄得像你这样复杂?你看,多简单,难道不是吗?”苏浅轻描淡写地诉说着。
可这句话却给了艾倪恩当头一棒,本来醒了之后,她还是没有放弃自己这离谱的想法,本打算挣脱束缚后再找机会了结自己去赎罪,可苏浅的一番话却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里那疯狂的执念。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